青青往后退了退,扯着宽大的衣袖拭gān了衡逸额上的雨水。
“青青,我见着成贵人,那一大摊子血,满身满地都是。”
“谁叫你去瞧那些事情?”
衡逸的眼神陡然间复杂起来,像是咬了牙,恨恨地问道:“青青,那日我也见你流血了,可也是母后和季嬷嬷弄的?”
闻言,青青颓然,总无法她去与他解释葵水与滑胎的区别,只拍着他的肩,略略摇头道:“不是,那不一样。”
衡逸不信,抬头,更凑近些,下巴磕在青青右胸上,压着初蕊含羞的rǔ,教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仿佛全身血液都涌向衡逸靠着的一处,那细微的触感,像无根的丝,将她的心悬得老高。
“青青,你可别受了委屈还藏着。”
衡逸与她一母同胞,只小她一岁半,不过十三四的小少年,身量还未长齐,但眉眼却是极俊的,只太过细致,偏女相了些。但仍是极好极好的,只需一个浅薄笑容,便晃得坤宁宫的小宫女们chūn心dàng漾。
青青面色微醺,伸手推他,“行了,我是好欺负的嘛。衡逸你放开些,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衡逸不依不饶,嬉笑着与青青在榻上推搡。青青匆忙起身,本就只穿着件内衬,虽说外头还有一件罩袍,但那也是极宽大的,怎经得起衡逸这般胡搅蛮缠,一个不慎,便被他扯开了衣襟,雪白的肌肤落在湿冷的空气中,惹得青青一阵瑟缩。
而那襟口被衡逸一下扯落到肘弯处,金丝绣线的流云花纹才松松盖过那忽隐忽现的红点。青青隆起的右rǔ就如此贴合在衡逸滚烫的掌心中,随着她陡然急促的呼吸,时近时远,仿佛恶意地挠着衡逸的心,勾着,勾着,一点点把他往那凝脂似的肤上带,他喉头发紧,手臂微颤,俯了身子,堪堪便要吻上,那苏软的胸,堪堪便要往下,低头含住那俏丽□,却突然失了方寸,一股脑跌下暖榻,登时头晕眼花。
衡逸从地上爬起,满是委屈地瞧着榻上紧紧拽着衣襟的青青,原是方才青青一把将他推开,跌在塌下,他动了动唇,想开口,却又是手足无措,只得如此暧昧地沉默地应对。
汗涔涔的手心,指尖绷得紧紧的,青青的心还未放下,面颊仍徘徊着一团团柔柔的绯色。外头却已起了脚步声,青青望一眼仍是呆滞的衡逸,蹙眉,利落下chuáng,整顿衣袂,唤了捧着衣物踟蹰在外的萍儿,问是如何。
萍儿答,是季嬷嬷来寻太子殿下。
她便一挥手,不耐道:“算了,不换了,你将他领出去,别让季嬷嬷她们进来闹。”也不看衡逸,转身进了卧房,瘫软在轻厚的被褥间。
“青……”衡逸这一声青青还未唤出,便得了她冷然回应,也来了脾气,一蹬脚,拂袖而去。
转了花厅,季嬷嬷带着一gān人笔直站着,见他出来,便是一句呼天抢地似的嗓子,叫得他耳根发痒,“小祖宗,您可真是……可找着您了,不然,您叫老身如何向皇后娘娘jiāo待!”
衡逸一反常态地不令她闭嘴,头也不抬,直直蹿进雨里,后头小德子回神,连忙撑着伞追上,瞧他yīn沉沉的脸色,也不敢多话,好不容易回了太子寝宫,便又是一阵忙活,直到了三更天众人才各自歇下。
衡逸却在chuáng上辗转,翻来覆去,脑中全是青青柔软滑腻的rǔ房,还有那半遮半掩下的一粒朱色。
睁眼,望见一方浅碧色chuáng幔,好似青青身上那件宽大的罩袍,他便伸手将chuáng幔挑起,仿佛拉开青青身上的衣,他瞧见窗外的鱼肚白,又正是青青莹白的肌肤,他懊恼着,应当更迅捷些,在青青还未推开他之前,迅捷些,便就触到了……
恍然间,青青已笑着走进,在chuáng前,扯了散了衣带,笑,浅浅的,妖娆的,她无暇的身体,画卷一般,徐徐展开。
他亦上前,一切触手可及。
浮华美景,已分不清是梦是醒。
杨蕊
杨蕊
【梅子酸心柳皱眉,浑如醉】
晨起时,身下湿黏一片,衡逸褪下裤子,luǒ身下chuáng。
值夜的宫人听见响动,便都悉悉索索鱼贯而入。宫娥见了衡逸这幅模样,亦无过多惊异,大都似木头人一般,面无表情,双手捧高,头颅低垂。
小德子上前为衡逸擦净身子,老嬷嬷便上前来伺候衡逸穿衣。
他仍有些恍然,蒙蒙未醒的状态。系腰带时随意地一偏头,恰巧遇上一双盈盈含笑的妙目,不由得一滞,弯了嘴角与那小宫女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