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兜里掏出个米白色菱格手帕,一只手扶着她的下颌,将她乱糟糟的脸蛋擦gān净了,转手扔到垃圾桶里,才问:“要不要水?”其实杯子已经端在手上,方才烫了些,现下才刚好,递到她跟前,却被她一把挥开,“咚”一下砸在地板上,哗啦啦碎成无数片。
一时诡秘的静默,程景行也来了脾气,两个人都红着眼睛相互怒视,仿佛有杀Q夺子不共D天之仇。他想去抓她肩膀,最终还是忍住,怕一不小心抓到伤处,仅剩的一把小骨头给捏碎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麻烦,只得握紧了拳头,极力抑制心里噌噌上窜的火苗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程景行这么低声下气地伺候过谁?你还给我摆脸子耍脾气,真以为自己是白雪公主呢。”
未央也炸了,再顾不得装腔作势,在汐川街上混饭吃的架势全出来,半点便宜不给人占。“不用抬举我,白雪公主有七个小矮人,我就七碗米粥而已。我不就是让你二姐夫给qiáng jian了嘛?多大的事A?能劳驾程先生您在这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你就不觉得矫情?事后假惺惺,呵——谁知到你们是不是串通好。酒会上觥筹jiāo错,点一点头,姐夫,我遇到个girl真带劲,您要不要也玩一玩?他当然开心,当即找个机会慡一把,尽兴了,快活了,不知道赏了你没有?下回可还说要双飞3P呢,舅舅一定记清楚时间,别下次又晚一步,我已经被他玩死,岂不吃亏?咦,或者你恰好喜好jian 尸?啧啧,真没看出来。”
程景行被她气得够呛,若再老个几岁估计当场爆血管,倒下去,脑袋着地,一命呜呼。“林未央你他_M找打是不是?乱七八糟说的是什么?你委屈,是,你委屈!”他竟气得说不出话来,烦躁地去扯衬_yi领子,一下两三粒口子扒拉扒拉掉下来,好好一件_yi_fu就这么毁了。
“好!你——你林未央能说,真他_M能说会道,污蔑人都一tao一tao的,你说!继续说A,说!倒看看你还说出些什么!狗东西,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dòng宾!”他咋咋呼呼绕着病chuáng走,只怕一下控制不住就上去给她一拳,话也说不清了,反反复复就那么一句,你你你,你个不停,更像是长篇家庭伦理剧里的老_M子,一手chayao,一手兰花指向前一指,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完便心脏病发倒下了。
未央烧得头痛,迷迷糊糊听他你你你骂了好半天,人都要睡着,又听见一声喊:“说!怎么不说了?继续A,倒看你还怎么编排我!”
未央翻个白眼倒头要睡,“我懒得跟你说,人说三年一代沟,我俩隔了五六道,不是小水沟,是中美地峡,东非大裂谷。你永远不会明白昨天晚上我经历了什么,你永远不会懂。”
程景行却是落寞,哂笑,低声自嘲,“你以为昨晚上那场面,我见了就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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