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妙妙没出生之前,妈妈不是这样的。妙妙的爸爸死的早,妈妈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菜场上靠卖蔬菜来维持生活的妇女。
十七年前,妙妙的妈妈怀着身孕去普驼山旅游兼烧香,妈妈想去求求观音菩萨让肚子里的妙妙聪聪明明,读书得第一,长大了嫁个如意郎君。
但是,回温州以后,妙妙妈妈的身体突然起了变化。
她的皮肤里,有一条鲜明的红线,从脚xué的位置,一天一点往上冲。
火红色。
这条藏在肤下的红线,冲上大腿,越过肚脐。
每逢中午12点,妈妈开始呕吐,翻江倒海的呕吐,妙妙在肚子里也跟着“晕船”。
起初,大家都以为是食物中毒或者孕期正常反应,但是,到医院看病、打针都无效。
红线冲到胸部抵达心脏的位置时,妈妈开始唱歌,平时随便哼几句也象猪嚎声的妈妈,她的声音居然如同huáng莺般悦耳。
这种折磨,经历了一个月,突然有一天,妈妈体内的红线冲上脑门。
然后,妈妈恢复了健健康康。
只是,妈妈开始能看到很多很多东西。
甚至比如,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你的将来,某一个至关重要的片段。
一出生,妙妙的眼睛就痛,左眼特别特别疼。随着逐渐长大,后来,妙妙发现自己的左眼,能看到——
第二章
妙妙梳了个神清气慡的马尾辫,但是,她今日的气色看起来还是很差。
“老妈,我去上课了哦!”抓起一个大馒头,她就往嘴里塞,说话含糊不清。
她喜欢吃馒头,但是除了温州大酒家的馒头,其他馒头,她一闻到就想吐。(温州的馒头=ròu包子)
一定是哪位“gān哥哥”,知道她的喜好,来之前就顺路拐到温州大酒家,帮她带上几个馒头。
母亲有很多信徒,为了钱途、为了平安,通常会一再恳求认老妈做“亲娘”。而“亲娘”与“gān儿子”也是很需要缘分的,这缘分就得看老妈的心情了。
当了gān儿子后,不是一劳永逸这么好当,通常每年的初一都要上门给“亲娘”拜年,而礼品动辄就要好几万。
老妈起码有几十个事业有成的gān儿子,所以妙妙虽然住的是破屋子,其实,她家很富有。
但是,老妈通常没让这种富有维持太久,报纸上、电视上哪里一有刊登,有人需要求助的话,老妈通常是第一个匿名捐钱的人。
因为,这种财留得太久,只会损到自己的阳寿。
只见一位大腹便便的gān哥哥,正领着自己的女儿,“亲娘,麻烦你给我看看我女儿,她发烧好久了,看了好多医生,都一直退不了烧。”
正叼着馒头向外走的妙妙,忍不住也多瞧了那小女孩几眼。
小女孩的额头,有乌气。
母亲摸摸小女孩的额,就知,“这孩子晚自习回家,在北方位,撞了一小鬼,才会弄成这样。”
妙妙摸摸自己依然凉意重重的额,一阵心虚。
母亲对着一堆米,念了一咒语,供了香火,烧了纸钱,然后叮嘱“gān哥哥”拿米回家后,煮粥给小女孩喝。
通常,小女孩第二天,就会好。
“妙妙,你去上学拉?”有个常来的熟客,也和她招呼。
“是啊,大家拜拜。”她赶紧溜。
一大早,一楼的整个屋子就好挤,好闷。
听到她的声音,老妈从人群里已经看到她,单单才一眼,望着她的背影,眉间皱褶皱得很深。
这丫头,又——
转了一趟公车,她来到学校。
她是重点中学的高三学生,再过三个月,就要高考了,整个年段的气氛都很紧绷。
只有她,还是轻轻松松。
她的学习成绩很不错,能死背书的地方,一定是她的qiáng项。
她人缘非常好,因为别人到她那借笔记,她从来不会藏私的拒绝。
这在竞争很大的高三,实数异类,有同学会在背后偷偷嘲笑她傻里傻气,更有人讽刺她已经被内定为复旦大学保送生,才会这么义气。
无论哪种闲言碎语,她总是听过就好,下次再与同学见面还是嘻嘻哈哈,被笑傻大姐也无所谓。也许正是这种个性,让她从高二开始,就一直被选为班长。
她正想起身收作业,什么东西,扔到她背上。
她低头一看,地上有团捏得很小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