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自己面子被扫地不要紧。他手下的那些兵该何去何从，才是关键。

程勉shenxi一口气，使劲揉了揉脸，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jīng气神。帽子往头上一扣，正要回侦察连的时候，一个转身，看见宋晓伟正站在走廊的一侧。

看那架势，也不知是等多久了。

程勉一怔，快步走了过去。等到了人跟前，看见宋晓伟笔直挺拔的军姿，却又不知要说什么了。

这个消息对他们而言都太突然了，潜意识里他一直认为这么优秀的兵，留队一定没有问题，所以从不曾想过他可能会离开这个问题。即便是前段时间专业考核宋晓伟的表现并不理想，但他也认为，有以前打下的基础在，宋晓伟想留队并不算个难事。再加上民主测评的时候，战士们一致都说宋班长好，这在基层连队已经实属难得。

这样一个兵，他想不通有什么理由会让他留不下。所以此时此刻，程勉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晓伟。

倒是宋晓伟，对着程勉坦然一笑，抬手就是一个军礼：“连长。”

看着他qiáng颜欢笑的样子，程勉打心眼里觉得酸涩。原本准备好要说的话在*尖打转了无数次，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他最不想说的话：“宋晓伟，对不住，没能把你留住。”

“连长，您别这么说！”

宋晓伟来之前也是一肚子的话，可刚说出这么一句，就哽住了。刚刚宣布命令的时候，或许是在冷风中冻得太久，他的脑子有些迟钝，亦或是他早就有这个意识，所以他的_gan觉并不qiáng烈。然而现在，程勉只用这么一句话就将他打回原形了。

他没能留下，是真没能留下。这下，他真得走了。

“连长，你千万别这么说。说真的，我有这个思想准备。”宋晓伟用手擦了擦眼角，抹掉那一小角的*润，声音沙哑地说，“所以您千万别这么说。”

这就是他的兵，木讷，谨言，不太会说话，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就是怕他这个连长自责。程勉侧过身，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宋晓伟的肩膀。

此时此刻，这是他唯一能给予的安慰。

退役人员确定以后，还有一堆事情需要连首长来安排。然而从老马办公室回来以后，程勉就将自己关进了宿舍。泡一杯水放在桌子上，他自己坐在chuáng沿上，看着升腾而出的热气，发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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