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颔首道:“是的,此事香积确有过错,不该乐而忘形,在宫门前冲撞大王。但这完全是她无心之过,她那时尚未步入圣瑞宫门,亦不知大王会突然出现在宫墙转折处。她素日在尊者面前都是十分恭谨的,言行从无逾礼之处,只有跟姐妹们在一起,才会有说笑嬉戏的举动。她虽是在宫中做事的nei人,但却也只是名十六岁的姑娘,偶尔言笑,是出自天x。大王也很年轻,想必也有几个可以jiāo游的朋友罢?跟他们在一起时,也会跟在官家面前一样么?”
赵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凝视她的目色加shen,若有所思。
蕙罗顿了顿,又说:“适才大王说到职责,那么,奴婢敢问大王,大王你的职责又是什么呢?”
“我的职责?”见她如此直言提问,赵似颇_gan意外,少顷,如此作答:“作为亲王宗室,我不会有任何实权,我所领受的官职全是虚衔,无人要求我做任何事,除了对皇帝保持绝对的忠诚。”
“不,除了忠君爱国,对我们这样_fu侍大王的人,大王也有自己的职责的。”蕙罗道,“大王与官家一样,是在受万民供奉。我们也像奉养自己的双亲一样尽心竭力地侍奉大王,例如香积,惟恐有一点做不好,会令大王不高兴。她忠于大王,就如孝敬父M_一般。儿nv孝敬父M_天经地义,父M_对他们是否也应怀有一些关爱之心呢?小时候读书,尚仪师傅曾跟我们说过,古代的贤王态度谦恭,像关心自己的孩子那样关心平民百姓,庇护无依无靠的人,从日升到日落,都勤于政务,甚至忙得顾不上吃饭,目的就是为了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奴婢不敢以此比拟大王,但大王身份既与古代诸侯一样尊贵,一样受万民景仰爱D,那像那些贤王一样,对我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稍加庇护,难道不是大王的职责么?”
赵似神情冷肃,问她:“你是在跟我说‘徽柔懿恭,怀保小民’的道理?”
蕙罗摇头:“奴婢读的书不多,并不知圣贤书上是怎样写的,当时只觉尚仪说的有道理,就记下了。”语罢,郑重地朝赵似敛衽一福,再道:“香积_fu侍大王如此尽心,如今冒犯大王并非有意而为,所以奴婢恳请大王对她略加垂怜,像父M_对偶尔犯错的孩子那样,略施惩戒足矣,但不要把她逐出尚_fu局,让她去gān她既不喜欢也不适He她的粗活——那样无异于完全摧毁了她的生活。”
赵似锁着眉头重新审视她,既未答应也未否决,良久后,才开口道:“你要我怎样做?”
蕙罗轻声道:“命令是梁都知下的,大王可否跟他说说,请他饶了香积?”
赵似沉吟须臾,然后问蕙罗:“那犯错的nei人名字是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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