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祖M_,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您当初把我和菀姬刻意分开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顼沉默许久之后终于把他多年来困扰于心的问题问了出来:“您为何不让我娶菀姬?我们相爱您是知道的,您为何还要那么残忍地把她嫁给我的D_D,让我们从此活得这么不快乐?”
太皇太后shenshen凝视着顼,又是一声叹息。
“顼,”她说:“你可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希望由你来继承皇位治理大宋天下的?”
什么?怎么会?顼无比惊讶,睁大双目疑惑地看着太皇太后。她不是经常责骂他么?她不是明显偏爱颢么?她把菀姬嫁给颢难道不是想等颢即位后让菀姬做皇后么?
太皇太后淡然一笑,说:“颢太温和,他那与世无争的x格可以让他做一名世人称颂的圣人,但是绝对不适He做皇帝,因为做了皇帝,有些东西就是必须要去争的。而你不同,你自小就有继承大统中兴大宋的愿望和无比qiáng烈的进取心,这些都是我看好的因素。但是,你年少时实在太冲动,思维又经常朝着异想天开的方向发展,野得像一匹neng缰的马,而且又不听管教,很难驯_fu,我们打压得紧了,你就自bào自弃。所以,我想你是需要经历一次彻底的打击,让你尝尝挫折的味道,才可以从此变得成熟起来,好好思考一下你需要的是什么,要怎样才可以得到。”
顼苦笑:“菀姬就是您为我准备的打击和挫折。”
“难道我做错了么?”太皇太后说:“你看,自那以后你稳重多了,踏踏实实地学习治国之道和处事之道,所以你父皇最后才敢把皇位jiāo给你。”停了停,她又说:“不过,除此外还有个重要原因。菀姬自幼丧M_,x情变得敏_gan而脆弱,她不适He做国M_,更不适He后宫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她需要的是一个全心爱护她的丈夫,一旦她_gan觉到自己的爱情被别的nv人抢走分掉,那被冷落的滋味会使她很快凋谢。”
她盯着顼,以她dòng悉世情的目光:“你,顼,我不敢保证你娶了她之后便不会再宠幸别的妃嫔。而颢,我却敢保证,他是可以一辈子不纳妾的。”
顼默然。半晌后说:“如果那时我能娶到菀姬我便不会纳这么多妃嫔了。”
太皇太后微微摇头:“谁知道呢?”
在离开福宁殿之前,太皇太后从袖中取出郑侠的《流民图》和奏疏搁到他案上,说:“你若果真忧悯灾伤黎庶,便仔细看看这图和奏疏。”又指了指刚才韩维拟的处罚颢的诏书:“至于这个,你看着办罢。”
目送太皇太后,直到她身影消失在门外。顼再缓缓拿起诏书,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渐渐被火焰吞噬卷曲。手一松,它燃烧着落到地上,终于演化成灰。
然而现在已无心情去看《流民图》,他只觉自己已被关于菀姬的回忆勾起的痛楚掩埋,窒息得快要死掉。在皇祖M_走后,他终于有了不加掩饰的溃败坍塌的机会,他颓然伏在案上,任由一阵阵的绝望式的悲哀如cháo来袭。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失去了意识,是睡着了么?似乎更像是晕厥。
天快破晓之时他终于醒转。甫一睁开眼便模模糊糊地看见面前好像搁有一白色之物,坐直定睛一看立时便愣住了——那是一朵白色的小jú花。
豪赌
顼下意识地起身,奔走四顾,连声大叫“菀儿”,却只惊来了一群宫nv太监,齐齐跪拜问:“皇上有何吩咐?”
他这才渐渐明白过来,菀姬早已不在了,这jú花必不是她放的。现在虽然不是jú花开花的时节,但因他酷爱此花,所以宫nei温室中常年培植着他最喜欢的几个品种。可是,谁会知道这小白jú的故事,在他最_gan脆弱悲苦无助的时候把这花放到了他的面前?
问宫人夜里有谁来过,他们却面面相觑,都说是寐着了,未见是谁进来,请他恕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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