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垂下眼,抠手指甲:“gān嘛A**”
“你说gān嘛?”章绍池一本正经,挺严肃的,“娶你,结婚。”
裴逸都不能自然微笑了,哑声道:“哥,你开玩笑呢?”
章总转过脸看着人:“我开过这种玩笑吗?”
永远就是这样,脾气难测又喜怒无常,但凡提及正经事情就浑身不自在,往后撤退,甚至言而无信、搪塞逃跑。越是没有家的孩子,骤然面对“家庭”“婚姻”的观念,都是这么不自信、不从容的吗?
裴逸笑嘻嘻牵过男人的手,吻一下:“什么时候想过要娶我这种人A?”
“你是哪种人A?”章绍池克制怒意和不解,“老子没有说过要娶你、对你一辈子负责吗?我以前不负责任的吗?”
“责任”这二字,又沉重地让人想跑。裴逸怔住,自己这样的身世和生活状态,如此尴尬两难的境地,他又能对谁的后半生幸福负责任?
他那时也没能理解,章总话音里蕴含了很明显的不满与讨伐之意。两个人让子弹在头上飞,出生入死的时候,总能爱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过上和平年代,又要点火吵架?这又吓唬谁呢?
他赶紧捏着脸哄两句:“哥你别生气么**等我回来再说。这次,就是最后一次,边境任务回来,我带你去见让你朝思暮想的徐nv士,行了吗?”
章绍池yu言又止,才不是想见他未来丈M_娘呢。
压抑折磨着他五年的有些事,再次堵了心,像一团抽丝的棉絮塞在喉咙里,让他非常痛苦,又不愿意婆婆_M_M旧事重提,实在也无法揣摩小裴究竟怎么想的?只能对月遗憾,空余一片叹息。
裴逸一笑,安慰:“这次完事回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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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组长连夜着急赶回六角大楼,是要向上司部门坚决请战,参与执行边境剿匪的“白象行动”。
我方缉毒大队千辛万苦击退残匪,在村庄废屋的地板下,发现数吨新型冰毒以及化学He成原料,都以麻袋和塑料袋包装。警员掀开盖布刚要查验,一gu白色粉末从盖布下面腾起,像扩散的恐怖幽灵,在山林空气中绵延开去**
“有毒,这下面东西有毒**不要碰那些东西,后退!赶紧后撤!” 数条身影踉跄着奔出_F_屋,扑倒在地。
凶狠的毒贩就是设下一个报复圈tao,一个歹毒的陷阱。呛进肺部的胞芽粉末像无孔不入的活物,很快就侵入器官、肌r、四肢血脉,将qiáng壮的身躯一个一个击倒。伤员会在皮肤溃烂、高烧、器官纤维硬化的病痛折磨之中,慢慢死去**太残酷了,太嚣张了,不能忍。
而且,裴逸去见领导,并未携带那只牛皮纸公文袋。罗马分司漏出来的化验数据情报,他就没打算透露上jiāo。
他确实刻意隐瞒了联络。nei心shen藏着不安,不知究竟谁还可以信任。
裴逸往章总脸上,草草地亲了一口,正要下车。
眼角余光,对面车道上几辆黑车呼啸而过。
双方jiāo错,明亮的车灯一晃,让车nei身影隐约露了脸。尽管一晃而过,裴逸还是警惕并且眼尖,好像是他上司?离开办公重地回城了?
他立即拨通电话:“陈老师,我正要过去,刚才是您的车通过么?”
“小裴?你在哪?”陈焕的声音伴随着车流轰鸣,“你不用去办公室了,我们刚**”
裴逸半边身子探出车窗,暗夜里子弹撕裂空气的尖锐啸叫伴随着“嘭”得一声炸裂。
千钧一发的刹那他肩膀震了一下,和章绍池同时惊愕地看向对方。
裴逸伸手想要够到章总。章绍池下意识从驾驶位扑过来,一掌把他的头用力摁下去,扑倒,你快卧倒!**
枪声。
“怎么回事?!”章绍池低喊。
裴逸踉跄着爬出车,顺势把章总从副驾驶这个车门拖出来,双双趴在地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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