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新将一张名片jiāo给她,“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
继而又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大适合外出工作,所以我已经让人替你辞了工作,以后你就在这安心……”
话未完便被韩暖打断,急切的声音隐约带着指控,“沈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明知道,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人要找到这样的工作并不容易。”
“是你让我拿不到那张文凭的不是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你怎么能……”
声音隐约有些哽咽,韩暖将视线瞥向别处,她不能没有工作,她需要钱。
沈漠望向她,神色淡漠,“韩小姐,你让我蒙受的损失远比你那张大学毕业证值钱得多,不是吗?”
他的话让她方才的气势顿时消弭,垂下眼眸,她道歉,“对不起!”
“你先安心在这里调养身体,如果觉得闷的话可以出去走走或者叫你朋友过来陪陪你,没有人会限制你的自由。”
淡淡jiāo代完,沈漠已离去。
韩暖在这幢小居室里住了下来,认真调养身体,家里已经有一个生死未卜了,要是她真冒险堕胎了,真出了意外她真不知道她的父母要怎么办了。
对于那份工作,她并非有多眷恋,她一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那份工作除了能带给她钱外并不能给她任何的好处。只是她缺钱,人在极度困境时,有时候不得不舍弃可笑的自尊,把自己践踏到尘埃里。
她在一周后打电话向沈漠索要了一笔钱,作为她怀孕期间无法工作的补偿。
“韩小姐,虽然是我让你怀的孕,但那天晚上是我出面救你才导致后面的事,从情理上讲我对你并没有那么大的责任,不是吗?”
电话那头沈漠语气淡漠,甚至是带着些许讥诮。
他的话jīng准地戳中了她的láng狈,如果不是他,她的境况甚至比现在还凄惨百倍。
她知道他非常不愿要这个孩子的,只是她的身体不允许,他自小良好的家庭教养也让他不能罔顾她的生命bī迫她堕胎,也才迫不得已做了这么个于彼此和孩子都不算好却不得不接受的决定,如今却还被她以这样的名义索取赔偿。
“沈先生,钱以后我会还你。”她忍着满心的láng狈,冷静开口。
“韩小姐,我不缺这点钱。”沈漠打断她,“明天我让秘书把钱汇进你账户里。”
第二天沈漠便让人把钱打进了她的账户里,她也知道他
看不上这点钱,他看不起的是她以孩子为由向他索取赔偿的嘴脸。
这样的自己连她都鄙视,更何况是他。
有了那笔钱,她暂时在这边安心住了下来。
刚开始几个月看不到肚子时还经常回家看看,后来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便以赚钱为由不敢再回去。
住在这样的地方,总有种被豢养在金丝笼里的感觉,甚至有种其实她是个代理孕母的古怪感,尤其是在她开口向他借了那笔钱之后。
只是毕竟是自己疏忽酿下的果,也只有自己打断门牙和着血往肚里吞。
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酒jīng,却让她因此差点毁了自己,她这辈子大概都没勇气再去碰那种东西了。
好在沈漠请来的人都很照顾她,人也和善,这让她多少有些安慰,沈漠虽然不齿她的作为,却也会偶尔抽空来看看她,一个月来那么一两次,看一会儿就走,和她的jiāo流并不多。
她的身体在家庭医生和营养师及张嫂的jīng心料理下调养得很好,八个月后,顺利产下一名女婴,小名染染。
望着怀中嗷嗷待哺的女儿,韩暖总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连自己都还照顾不好,她却已经当妈了,还是个未婚妈妈。
沈漠并没有因为她生下孩子便赶她出去,也没有询问她以后要怎么办,只是依然让人悉心照顾他们母女,也依然会偶尔过来看看,对孩子的态度不算宠爱,却也不会冷落。
韩暖也没想清楚要怎么办,她家里的事暂时稳定了下来,他不提,她也就不主动开口,而且生完孩子后她身体似乎一直没怎么好,每天总会有头痛恶心呕吐的感觉,虽然以前偶尔会头痛,却没有这段时间频繁,尤其是早上起来时,那种欲裂的感觉让她莫名心惊。
视力也隐约有些模糊起来,却不是持续的,偶尔会模糊黑朦,最严重的一次甚至差点猝倒在地。
身体的异样让韩暖心里有些不安,抽空独自去了趟医院,各种检查之后忐忑地等待结果,一起焦急等待的,还有另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