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官员各个满头大汗,自然知道傅明华所来是为了何事的,今晨一早骁骑便跟着秦王府的人来了一回,说是府中有人被带来刑部了。
只是当时刑部里卫品楮在,命人将秦王府的人三言两语打发回去了。
原本以为拘的不过是下人,哪知此时秦王妃却亲自过来。
当下一gān人等心中十分紧张,却只是低垂着头维持行礼的姿势,不敢有人发出声响。
“卫品楮呢?”傅明华问了一声,连与陆长元说废话的机会也不给,直接便开口发问。
当日蜀王燕信大婚之日时,四皇子府中竹林里,陆长元便已经领教过一回傅明华的x情了,此时看她神态傲慢,便不卑不亢的直起了身,回道:“刑部侍郎卫大人公事繁忙**”他话里意有所指,又不是每一个人,都如nei宅妇人一般,无所事事,还有功夫为了下人大张旗鼓来刑部,也实在太过嚣张。
傅明华却转过头,懒洋洋的看了陆长元一眼,微笑着道:“陆大人,我让你起身了吗?”
陆长元初时还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等到回悟过来傅明华说了什么时,陆长元一张清瘦的脸顿时‘轰’的一下*得通红,气得唇上髭须都微微颤抖,紧抿着zhui,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五百三十五章刑部
俗语有言,士可杀,不可rǔ。
可此时傅明华当着刑部一gān人等,竟出言羞rǔ他。
论身份地位,一个是超一品亲王妃,陆长元不过是个从六品下的刑部司刑郎中罢了,地位有如天壤之别。
而不论身份地位,男子与一个妇人计较,也显得实在小题大作了。
“不知秦王妃前来刑部,有何事需要下官效劳?”
“效劳?”
傅明华看了躬手行礼的陆长元一眼,反问了一声。
这位在两三年后,在嘉安帝重用之下前途不可限量的人此时神情yīn郁中带着隐忍,那副对她有些不大耐烦却又不得不qiáng行忍耐的模样看得傅明华扯了扯zhui角:“你有什么能为我效劳的?昨夜里金吾卫捉了我府中的人,听说刑部卫品楮扣押着我府里的丫鬟不放,”傅明华伸了左手,抚了抚自己的_yi裳:“皇上建三省六部,设刑部诸官员,是为百姓办事,做皇上的眼睛,审案件、明冤情、惩犯人的,不是每年国库拨了大笔银子,为了养你们来与一个nv子为难的。”
她说话温声细语,可是陆长元直到此时才真正领教了傅明华那张zhui的厉害之处,不比能以笔杀人的文人墨客差!
卫品楮早知她要来,一早便已经躲了,此时留了刑部其余人在这里,被她训得面红耳斥,抬不起头来。
“王妃此言差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领受皇上隆恩,自该为皇上竭心尽力的办事,不以事大便隆重其事,不以事小便放任自之,犯人难说有大jian大恶,大恶者未必写在脸上,大善者也未必出于弱小。”
陆长元读书多年,一张zhui自然也不容小觑,明明扣押碧云乃是小人之举,偏被他说得隆重其事,仿佛忠君报国一般。
傅明华忍不住笑:“所以陆大人可查出什么端倪了?”
她温声的话语,让刑部一众官员都觉得脸上发烧,陆长元却神情平静:“就是没有查出什么端倪,所以才越发要严查。”
一旁碧蓝抬头看了陆长元一眼,眼里露出恨色,陆长元却全不在意,黑沉着脸,只当都没看到。
“陆大人可莫欺我妇孺,丈夫又不在洛阳,便拿我当无知小儿一般糊弄了。”傅明华笑了一声,看了陆长元一眼:“唐律令中,分为律、令、格、式,唐律十二篇我也略有研读,粗晓律令。俗话有言,捉贼拿赃,我府中的丫鬟奴仆,乃是属于我的私产,若是犯事,也该先通知我,所犯何罪,其罪大小如何定论,该受什么罚,都有条例法规,不是捉到人,随意栽赃罪名,先扣押,行无赖之举,屈打成招,再扔入大牢。”
她语气淡淡,陆长元心中冷笑了一声,zhui上却毫不相让:“昨夜捉到的贼子,宵禁时分仍在外行走,已犯了错,金吾卫捉到人后,带回刑部有什么不对?”
他动了火气,眼神沉了下来,话里透出几分厌烦之色。
“没有不对,不过大唐律例篇七曾对盗贼篇有言,宵禁之后带回的贼也分数等,带不带刀、有没有闯入空门,进的是庭院亦或是nei室都有影响,身上有无挟带珠宝首饰、钱财布帛等,对于贼盗的罪名都有定论的,不知我的奴婢身上,刑部的人搜出了几许财物,闯了哪家空门?带了什么样的武器,让十六卫中负责洛阳的巡逻的金吾卫都惧怕不已,如临大敌,带回刑部严刑拷问,甚至不让王府骁骑将人带走呢?”
傅明华语气严厉,每说一句,便上前一步,陆长元又烦且慌,她年岁不大,气势却足,步步bī来有理有据。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