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见王爷并无大碍,心里也是一松,等到飞燕出去了便要起来。骁王站起身来冷着脸道:“给我跪下!待会儿不准骑马,徒步跑回骁骑营!”
肖青闻言顿时傻了眼,骁王动了怒,那么远的路程当真是要跑死他吗?
且不说肖青的愁肠百转,从金水之畔回来,飞燕回了_F_nei,边换_yi_fu边对宝珠道:“一会去给殿下言语一声,我的身上来了癸水,还请殿下避一避污秽,今夜便不要来这了。”
宝珠小心翼翼地看着飞燕一眼,福了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飞燕在侍nv的_fu侍下,卸下了自己头上的扶摇金钗,任凭秀发披散在了背后,披上了轻便的长袍,趿拉着一双缀着兔毛的白绸软鞋,便倒卧在了nei室的软榻上,让侍nv们都出去了。
现在虽是秋季,一到下午短少了阳光的屋nei便yīn冷得很,幸好软榻一旁是仙鹤饮水状的暖炉,肚子里放着上好的竹炭,细长的仙鹤脖子导出了竹炭的烟气,再伸出一个水盆里,用水将烟气过滤掉。一旁的香炉里燃着上好的凝神沉香,此时湮灭了香头,余味却是在鼻息间萦绕,倒是掩住了之前嗅到了追梦草后便一直挥之不去的苦味**
她是真的觉得疲累了,以前在白露山时,哪怕在营帐里研究一天一宿的军情,也从来没有这般疲累过。那总是要与男子一试高下,从来不肯示弱_fu软的硬朗之气,倒是在京城平淡而琐碎的日子里消磨殆尽了。
经历了上午那唇枪*战的阵仗,此时她甚至怀念在街角贩粥,每日敲打着算盘,拙荆见肘地计算着盈余的日子,可惜**终究是回不去了**
倒卧了片刻,被这暖气一烘竟是昏昏yu睡,朦胧之中,_gan觉有人拿了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微微掀开眼角一看,骁王英挺的侧脸映入了眼帘,他不知什么时候也倒卧在了自己的身旁。
本要恹恹闭上眼睛不去管他,可是骁王却伸手轻轻地扳过她的下巴,转头问道:“爱妃竟是还在气着?”
飞燕顺从侧过脸,半垂着眼脸语道:“有什么可恼的,骁王那般行事也是被情势所迫,飞燕能略尽绵薄之力,只当是本分,幸而没有给骁王添乱,帮了倒忙**”
骁王应该是刚刚沐浴完毕,发丝水渍未gān,披散在了颊边,让他本来就有些shen邃的五官更增添了一抹野x。
听了飞燕的话,他的长指轻抚着飞燕娇neng的颊边,沉默了一会说道:“小时,阿娘的村里有一个nv子,她原本是村口铁匠的Q子,夫Q恩爱,可惜家境贫寒难以维系,便在村口支了个缝补摊子,替村子里老人汉子缝补裁制_yi_fu,赚些贴补的小钱。她的针线活儿倒是jīng细极了。记得本王那时候ku子因为贪玩划开了一道口子,也不肯让阿娘缝补,便偷偷在钱罐子里摸了三文钱,去村口的缝补摊子上。也不知为何,到现在都记得她在那条破了的口子上缝了一把弯弯长刀形状的花纹,倒是威风得紧,本王便隔三差五的划破_yi_fu,后来到底是被阿大揍了一顿,才变得jīng心了起来,不再摔跤**那时她的小摊生意好极了。”
飞燕听着这骁王小时的事情,心道:竟是小时这般有心机,当真是个狐狸,那位端木先生倒是教训得甚妙!却不知他突然同自己讲这些gān嘛?
“不过后来,铁匠因为去邻村揽活,雨天路滑摔落山崖死掉了。那nv子迫于生计便改嫁给了村里的一个酒鬼,从那时起,她缝补的_yi_fu再也不那么jīng细了,摊子的生意也愈加的清冷**本王那时不解,跑去问阿娘,为何她的手艺退步得这般厉害?阿娘叹着气说那nv子现在不过是胡混着过活,早就失了兴味哪里还绣的出那般的jīng细?”
飞燕听得眉头微皱,抬眼再去看那骁王,那张英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只是紧盯着她说道:“燕儿,你现在可是得过且过,胡混着过活?”
这番往事之中的暗指,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便是咬了咬zhui唇,腾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骁王虽然微笑,可是笑意却是未及眼底:“也便是这个时候瞪起本王来分外的有jīng神,这几日来了淮南,魏总管向你请示了多少的事情?可是大多得的不过是一句’你看着办‘,倒好似这里不是你的府宅一般,这淮南府的确是不比京城王府豪派,可是委屈了侧妃你?整治起宅院来竟然没有经营个巴掌大的粥摊那般jīng心!还是本王比不得那樊景?倒让你存了嫁给酒鬼的委屈?”
飞燕气得拳头都是紧握着,从小至大,当真是没有人这般训斥着她。小时自然不必说,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口中之宝,她又是自小就要qiáng乖巧的,父亲说重话的时候都是少之又少。后来去了白露山更是不必说,满山的人马哪一个不是以她惟命是从,虽然后来樊景渐渐生出了自己的主意,也是委婉提出,从来不曾申斥过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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