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自己方才若是少了些警觉,只怕现在自己的肩头就要被彻底贯穿,鲜血淋漓**心头的恼意,还有不来台的尴尬杂糅在一处,便如加了油一般,骤然火起,捏住那手腕的力道自然也是不大受控制了。
玉珠被捏得甚疼,却紧抿住zhui,没有发出半点哀求痛叫。
直到那手腕不堪受力,发出细微的咔吧声,二少这才似乎惊醒一般,猛然收了手,只是看着面前nv子就算痛极依然静默不语的模样,他脸上的怒意更盛。
玉珠也不敢起身,依然跪伏在地,低头一边看着石板上的纹理脉络借以分散手腕处的痛_gan,一边静静等候二少的发落。
只是在一片静默之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_F_门被打开,又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玉珠微微抬头一看,二少早已经出了_F_门扬长而去。
这便是从小活得恣意生养出来的脾气,就算是搅闹成了一团,也尽可若无其事地甩手而去。玉珠微微摇了摇头,只轻轻托起自己似乎骨折了的右手腕,慢慢地倚靠着桌tui歇息了片刻,这才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锦书也进来了,只是那脸上不再带笑,带有一种莫名的紧绷,只拘礼道:“方才二少吩咐,说是六小姐不小心握笔时,手腕受了伤,二少shen表歉意,已经命人备下了医药钱银,还请六小姐移步到陶神医处,待得医治了后,奴婢会备下车马送小姐回转。”
说这话时,可以看出锦书那一双眼几次打量着那被贯穿了的桌面,再惊疑不定地回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温婉和善的小nv子。
玉珠此来,就是想要见陶神医一面,听了这话,正是巴不得,便说了句:“有劳锦书姑娘了。”
陶神医在总兵府一处幽静的小宅暂居,他也是刚刚从王家赶回来,没想到再见故人之nv,却发现她手腕受了伤。老头不由得心头带气:“你既然一心想要继承父业,专研玉雕,怎么可以不爱惜自己赖以生计的手呢?若是断了,难免要落下病_geng,到时使不上气力,你是要去雕豆腐吗?”
玉珠是领教过这老者的可爱之处的。虽然zhui巴若锋芒开刃的刀剑,可是心头却有团热火。
当下便是笑着道:“是玉珠不懂事,平白地教陶先生担忧了。”
可是当老先生看到玉珠那红肿,明显带有大掌握痕的手腕时,一双老眼顿时睁得老大:“你这是受了何人欺rǔ?”
玉珠不yu节外生枝,微微笑道:“不过是手腕意外受伤而已,不曾遭受折rǔ,待先生替我医治好了,我便可以回转回家了**不知先生可否替王郎诊治过了?”
老先生久历人世,有什么是看不透的?既然玉珠一脸的淡然,却不愿多提,他也不好再问。
只是沉着脸替玉珠检查着她的手腕是否骨折,这么细细按压一遍发现只是有些骨裂,幸好没有折断手腕,若是好好将养,便也不大碍。于是便用涂抹了膏药,再用棉布竹板将她的手腕固定,又备下更换的药膏,嘱咐了她需要注意的事项后,才道:“那位王昆公子可是你的前夫?”
玉珠点了点头。老者一边捣药,一边冷冷道:“既然是负心人,你何苦又去关心他的死活?他那病体,乃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再好的仙丹灵芝用了也是枉然。”
玉珠听得心nei一急,起身问道:“先生,难道他尽是无救了吗?”
老先生摇了摇头:“我替他施针梳拢了经脉,倒是一时缓解了他的病症,止了咳血,可是他病得太沉,二分靠药石,二分靠将养,其余的六分是要看天命的。”
玉珠听后,半响无语,一时默然。就在这时,老先生起身回了_F_间,不一会捧着一个油布包出来,郑重地摆在了玉珠的眼前。
“我出入那王家,见他家乃是经营金银玉石为生的商贾。从主子到奴隶个个重钱利,腐臭难忍,你若长嫁这等人家,倒是叫人心生痛惜,向来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也是难以心安。那位王公子虽然为人谦和,长得也是个俊美的少年,可惜命福薄**既然出了那王家,倒是好事一桩**不提那些个,你来看看,这是何物?”
玉珠勉qiáng抑制了心伤,慢慢地移眼看去,那打开的油布包里,赫然是一卷书稿,泛huáng的稿面上眷写着几个大字——琢玉纹心。
那笔迹竟是恍惚间甚是眼熟**玉珠一时有些恍惚。
陶先生接着说道:“这是你父亲的遗作,当年,我与你父亲乃是至jiāo,虽然见面不多,却是经常书信往来。只是你那时太过年幼,大约是不记得了。他生平有一心愿,便是将自己毕生心得写成一卷,留给后世工匠,可惜这本《琢玉纹心》不过开了半卷,他却已经不在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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