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慌了,这年头物业不好找,学校一个月就出400元,谁都嫌活多钱少。好不容易找个退休老大爷,怎么又要不gān了?
结果一问,大爷一撇嘴,你自己上三教室看去吧!
虫子爬上楼,推开教室门一看。连老师带学生都张大着嘴巴,看一个孩子在那擦桌子呢!
学校的桌椅,物业每天都会打扫一边,加上流水的学生,其实脏不到哪去。可那孩子也不怎么弄的。楞是把洁白的手帕擦成黑色,擦完桌面又擦椅子,时不时还从兜里掏出个小喷壶冲手绢喷着水。
旁边有的学生,被他弄得也浑身直痒痒,也拿着面巾纸什么的开始擦自己的桌子。整个教室开始乱了套。
老师估计没见过这么勤劳的学生,气得浑身直哆嗦。
“这课没法上了!”老师把门一摔出去了。
虫子来那那男孩面前,绷着脸问:“你gān什么呢!这可是上课时间!”
小孩把头抬起来了。虫子匝了下舌头,长得真漂亮!大眼睛黑白分明,尤其那眼睫毛弯的能挂俩酱油瓶子。
看着那chuī弹可破的小脸蛋,虫子又重新组织下语言:“那个……同学这上课时间要好好珍惜,等下课了再搞卫生也不迟。”
“你们这什么破学校?全市最高的收费,就这么个环境?不用上课了!给我退费!”
事实证明,长得越人模狗样越不是东西。
虫子收起笑摸样,不客气地把孩子拽了出来。
“你就因为这点事退费?你家长呢?”
“我爸妈都忙着呢,没功夫跟你这种人嗑牙,赶紧的,给我退费!”
小孩盛气凌人,俩大眼睛始终是斜着看虫子。
根据学校的规定,退一个学生,前台人员要扣10元钱。
虫子微微弯下腰问:“您看这样行不?您的桌子椅子以后我亲自给您擦!”
小孩哼了一声转身进教室了。
这面摆平了又得接茬去劝老师。
当老师的都有职业病,跟人说话都跟训孙子似的,夹枪带棒地挤兑虫子。
“丛老师,这话不是冲着你啊!什么样的学生都招!也太不体谅我们当老师的了。下回再有那样的,少往我的班里插!”
虫子头点得像跳豆似的:“您说的对,下回那样的咱肯定不要!”
好不容易把老师也劝进教室了,他一掰手丫子,还有位大爷呢。得!接着来吧!
“马大爷,您看,咱学校前前后后的物业属您最能gān!要是您走了,咱学校那半边天还不塌下来了啊!”
能不塌下来嘛!老头一拍屁股走人,那活不都归他gān了啊!
老大爷得到了应有的重视,洋眉吐气的墩地去了。
虫子口gān舌燥地回到座位上,想了想,把自己的网名改成“三孙子”。
第一章
不过打那儿后,虫子就牢牢记住了这个祸根子——李思凡。
每到周六周日晚上,不管多忙都要端个小盆上楼给人家刷桌子去。
等快上课了,就看着小孩穿得跟戴孝似的一身雪白地进来了。临了还得掏出个白手绢来四处抹抹,再拿眼睛翻楞一下虫子然后坐下。
虫子恨得直咬牙,谁家的倒霉孩子?怎么不拿保鲜膜裹上再放出来溜达啊!
听校长说,这孩子家里来头大着呢!
他爸是混黑社会的,本市属得上的夜总会和娱乐中心都是老李家的产业,他妈倒是名门出身,高gān子女,也不知怎么的就嫁给黑社会了。
黑白结合,生出这么个guī毛儿子来。
一般有洁癖的人都有那么点神经质,这李思凡一看人缘就特臭。平时独来独往,就一辆小轿车来回接送。不过日子久了,就会发现这孩子除了爱gān净点,倒也没别的毛病。
又到了周六晚上,本来虫子下早班。可另一个咨询员小美要跟男朋友约会,只扔下句:“丛哥,今晚上可关系到我的人生大事啊!”就美滋滋地走了。只留下虫子一个人对着电脑核对当天的帐目。
虫子其实也挺急的,儿子刚刚出院了,身体还不好。老婆也不工作了,在家当全职妈妈,可一个人到底照顾不来孩子。虫子真想早点回去亲亲儿子的小脸,让老婆喘口气。但同事开口求自己,他就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跟小姑娘说,要回家给儿子喂奶吗!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声惨叫,听得人毛孔都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