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对于每一个凌申军士兵来说,都是司空见惯了的事。
可是这一次不同,是生死之战,倘若冲不开蓟都的城门,杀不进皇城,他们就是输。
凸凹不平的路,让马车颠簸的很厉害,宛如人心。珏尘始终闭眼小寐,jiāo叠着的手指若有似无的拨动着。许久后,他忽然掀了掀眼帘,笑看了眼身旁满脸疲惫的董家兄弟:“那么匆忙的赶来,还来不及修整就要出军了,趁闲小歇一会吧。”
“没事,心歇着呢。”董错略微回了下头,眼角挂着一丝轻松。
许逊闻言飘了眼众人,继续专注于窗外的情形,眉心拢得很紧,禁不住地低喃了句:“夏侯俨玄心思缜密,防得那么紧,要攻下蓟都怕是得熬上许久。”
“是吗?珏尘要的,不就是他密不透风的防。心思都用在了防备上,如何守城?”ròuròu慵懒的趴在窗棱上,随着颠簸,下颚磕得有些许酸疼,轻撇了下zhui角,她带着讽刺轻笑:“三傻子,你说如果一个人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连往后的第一百步都要算计Jin_qu,会不会很累?”
“你说夏侯俨玄吗?也许,他很乐在其中,*权术,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如鱼得水。”
“如鱼得水**”那是什么_gan觉?ròuròu不懂,她猜想,或者念修会懂。
“夏侯俨玄能绊倒晋王和堃后,权倾大昶,也并非是个庸才。”正是因为如此,这一战,许逊轻松不起来,纵然是珏尘,怕都预料不出夏侯俨玄下一步,会怎么走。
“嗯,可惜生不逢时。”ròuròu由衷的叹了句,若是乱作盛世,她相信蜀王会是个很好的治国之才。偏偏那是个唯有帝王之术,却欠缺将相之道的人,想着,她转头看了眼珏尘,轻笑:“我选择的这个男人,有一身豪情义胆,即使称雄,他也会铭记着每一个弟兄,不管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包括**念修。蜀王不同,一个在尔虞我诈中存活下来的人,无论成败,他都会杀尽身边每一颗棋子,这样的人,再优秀,孤掌也难鸣。”
闻言后,珏尘抬了抬眉骨,溺爱地轻抚了下ròuròu的发,原先心底的沉重,因ròuròu的一番话硬生生的瓦解了。
他们的爱,未曾朝夕相处;却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她总是比任何人更能dòng悉他的心事,珏尘偏过头,望了眼外头飞扬的雪,日出了,雪势也渐小。夏侯俨玄这样的敌人,不足为惧,他要争的是天下,要毁的是一个曾经如日中天的王朝,而非小打小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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