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听起来就像一句随意的_gan叹,夕蕴却说得小心翼翼。话音消弭后,她笑着看向吴越,眼神凌厉地捕捉着他脸上每一个表情。然而吴越只是笑着,很柔很润的笑,眼神格外通透,倒映出的只有无邪。
_gan觉到夕蕴的目光后,他很坦然地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眉间添了一抹淡淡的无奈,“虽然没有认祖归宗,但说到底,我毕竟是展家的人。我生x愚钝,帮不上大哥,所以想多学学;可大哥总说我太单纯,不被人骗就不错了。没法子,这才来问问你的,要是直接跑去问他,他一定会给我一些银子,让我自己出去找乐子。”
大概是多心了吧,夕蕴暗自在心底思忖。她总是习惯带着防备去面对不熟悉的人,吴越的模样,要不是当真单纯,就是有太shen的城府。
静默了些会,她呷了口茶,低语着:“丝绸价格确实哄抬得厉害了些,是该有人带头降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东叔说最近外面乱,朝廷那边对商人也盯得紧,这时候站在风口làng尖会惹祸。连越蒙都在怨大哥私自决定,不跟大伙商量,留个烂摊子给他,害他一早就要忙着去摆平那些掌柜。”吴越理着_yi裳,漫不经心地说。
昨晚大伙都没怎么睡,大哥一句话,兴许今早就会在各大丝栈炸开锅。越蒙和东叔天还没亮,就召集了各个掌柜。大哥倒是睡得香,苦了下头的人。
“站在风口làng尖也不是坏事A,做生意哪有默默无闻的?说是酒香不怕巷子shen,那也得有风把那酒香给chuī出去。天快回暖了,外头好些穷人买不起丝绸,只能巴巴得看着,这时候带头降价,再经由一些人渲染,不是反而赢了个好口碑嘛,挺好A。再说了,展家丝栈那么好的货都降价了,其他丝栈能不降吗?优胜劣汰之下,一些小本经营的商人只能卸甲归田了,这样不就少了些人来分享这桌珍馐了。”
“原来是这样**”吴越听得很认真,暗自咕哝着。
那模样把夕蕴逗笑了,“我是胡乱猜的,不能信。我要是真能看懂他的意图,灵为斋就不会是这般风雨飘摇的模样了。”
“哟,你这是在讽刺我吗?一个风雨飘摇的胭脂铺,竟然盈额还曾超越我的丝栈,那展家丝栈岂不是直接关门得了?”
满目的翠绿中,忽地有道金棕色的身影走出,说着半开玩笑的话语。夕蕴和吴越都愣了下,待到回神时,展越浩已经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亭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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