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知道是谁害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对曾经极力反对她结婚的双亲之后性情大变,极力反对她离婚,连“不忠不孝不贞”的罪名都给她冠上了,就差没登报断绝关系,怎么可能让她回家。
“我是说我们的家。”瞳一凝,打断了她的话。
引得美满一窒,随后很不客气地失笑,“我们?指你跟我?贾少爷,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离婚了耶。”
他双手斜cha在裤子口袋里默不作声,隐压着想爆脏话的念头。她就非要用如此雀跃的口吻来陈述这种烂事实吗?他当然记得他们离婚了,离婚证书还是该死的绿色!就跟他怀疑美满正在给他戴的那顶帽子一个色!
“那又怎样,离婚之后还能复婚。”一连串的咒骂只在心里默默上演,天夏继续恢复笑容,端出死缠烂打、死不要脸的攻势。
“是可以,但前提是我必须单身。”她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音,以示qiáng调。
“是啊,我们不是离婚了吗?”
“……”美满张开嘴,卡在喉间的音还没来得及蹦出,就被贾天夏及时阻止。
“别喊!冷静点。”他没忘记这女人的习惯,只要怒气值满格,就会不分场合的咆哮,以示不满。
闻言,美满迅速恢复冷静,倔qiáng地不想让贾天夏有一种早已对她了若指掌的感觉,故意无比镇定地反问:“我就不能有其他男人吗?”
“嗯,不能有。”他很郑重其事地点头。
“神经病!我这就去找!”丁美满顿悟了。本来离婚夫妻见面只需要点头问好就能擦肩而过,她为什么要傻站着看他发疯?还很没定力地让自己陪着他疯。
这一次,她的离开,天夏没有阻拦,只是眯了眯瞳凝觑着她的背影,嘴角依旧挂着浅笑。
离婚的时候,丁美满横加给了他一堆的指责,曾经的好与坏都成了分开的原因。他不够体贴、从不顾忌她的感受、工作狂、总是擅自替她决定所有事、把她bī得太紧……大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味道。
那好吧,这一次他慢慢来,温和点。
如果没有这一番巧遇,也许这顿晚餐对美满来说是这三个月来最美味的了。
可惜“如果的事”通常已经是成了定局,所以这顿饭她完全就是食不知味,尤其每每抬头,瞥见坐在对面的莫蔷后,那种胃部翻搅的感觉就越发明显了。
晚餐后,一些同事提议去KTV续摊,被台长大人严厉的拒绝。第一次,美满由衷地感激台长的抠门本色。她真的是没有力气再挤出虚伪笑脸,去应对莫蔷。
那副轻声细语、极力模仿林黛玉的柔弱模样,让丁美满只想作呕。她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如果对方仅仅只是个在她离婚后和她前夫牵扯上的女人,她可以一笑置之,或是把罪责全归咎于贾天夏的花心,甚至感谢莫蔷给了她足够的理由死心。但事实上不是,用爱情界的专业术语来形容,莫蔷就是传说中的第三者,俗称“小三”。
当初一副弱者姿态闯进了她的生活,在博取到她的同情心后,成功让美满领略了何谓“引láng入室”。
就在丁美满和贾天夏领到离婚证书的当天,莫蔷还曾打电话给她,一改从前的无辜纤柔,端出一副胜利者的态度,语重心长地在电话那边讪笑,赏她一句“丁美满,你懂了吗?这世界上没有拆散不了的夫妻,只有不够努力的小三。”
很好!她够努力,她做到了!
要不是缺钱,丁美满打死都不会回来趟这浑水!
既然已经回来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再不慡都得待这儿耗着。
第三章
于是,丁美满把日子过得很亢奋,就像打了jī血般。
为了那些不足以塞牙fèng的加班费没日没夜的工作、为了不迟到不早退而起早贪黑、为了几斤白菜跟菜场大妈讨价还价、为了房租厚着脸皮去要求预支工资……她倒是觉得充实,旁人看来却像是种折磨。
“我说美满,你犯得着吗?你和贾天夏离婚后拿到的那些钱,足够让你跻身富婆行列了吧。”
同事的一句玩笑戏问,让美满犹如醍醐灌顶、有苦难言。
没错啊,她是真的很缺钱啊。
为什么会落魄至此?这一切的一切都拜一个人所赐……
那个人叫做凌嘉康!
人家都说男女之间是不可能有纯友情的,美满不信,她以为她和凌嘉康的关系足以颠覆这个自然规律;人家又说了朋友就是该在危难的时候互帮互助,可是为什么她这个朋友非但不伸出援手,还把她拖下火坑,末了理直气壮事不关已地抛出一句“想要钱?我没有,我的钱要留给未来老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