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清没当回事,因为宗云海禁止他上班不是第一次了,没一次管得了自己。他笑笑,告诉横三就当没看见他。
横三挥舞着小手帕目送阮少清的车离去,回过头向自家大哥汇报,说他们家阮少很正常,没有因死了一个病人而心灰意冷,照旧无视着宗爷的某些圣旨。
马路上阮少清驾驶着性能极佳的跑车赶往医院,这辆玛莎拉蒂gt—s是宗云海送给阮少清的生日礼物,虽然贵的要死,但他的的确确是太喜欢了,故此才没有埋怨过他们家宗爷花钱大手大脚。今天天气不好,阮少清关了车窗打开冷气,听着美妙音乐,惬意而又舒慡。
路上,阮少清放慢车速想要多享受一会这美妙的感觉,远远的看到红灯亮起,他打转方向盘让后面的车超过,好好的一辆跑车让他开得像年迈的乌guī。
才刚刚停在信号灯下,车内骤降的冷气弄的他浑身不舒服。是坏了吗?不应该啊,这么好的车也能出故障?他鼓捣了几下控制冷气的按钮,结果车内越来越冷,冷得他几乎开始哆嗦。
随后要打开车窗,发现不但是窗,连车门都无法打开。阮少清不耐烦地用手肘撞击了两下一点反应没有,气得他想要熄火重新发动车子。
就在这时……
“阮医生……”
“谁?”忽听有人在叫他,下意识地朝着车外看去,半个熟人的影子都没有。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听错了?”
“阮医生……”
“咦?”阮少清再度看向外面,还是一样的情况。正在他纳闷之余,车内的冷气已经把车体的玻璃结了冰霜,他单薄的身子抵抗不住这种寒冷,懊恼地搓着手臂。随后,拿出电话来,打给了宗云海。
“少清,不是不让你去上班,你现在的脸不适合去。”
“好像是,我可能生病了。”
“生病?这么快?刚才行三还跟我说你jīng神不错啊。”
“八成是急性炎症,有点发烧。我现在很冷,车子又坏了,还出现幻听,云海,来接我。我在腾云路南面第二个jiāo通口。”
阮少清最后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不等听宗云海叮嘱他什么便昏了过去。在车体内狭小的空间里飘飘dàngdàng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透明的手正在接近阮少清的脖颈,玻璃上的冰霜更加严重,外面是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源于有黑楚文的叮嘱,祁宏不大放心让宗云海一个出来,便陪着他一起过来接阮少清。等着几个人赶到路口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吵着不停。
宗云海的心莫名地收紧,下了车疯跑过去推开了围观的一些人。眼睛看到的一切吓得他魂飞魄散!阮少清紧闭双眼脸色青白,浑身上下都结满了冰霜,头发、眉毛、睫毛成了白色,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会想,这人是被冻死了。
在宗云海马上就要发飙的前一秒,紧跟上来的祁宏猛地推开他!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终于反应过来的宗云海再次扑过去,并大喊着让手下人叫救护车。但,马上他又愣住了。
他看到祁宏扶着被冻僵的阮少清一口咬破了手指,不由分说挤出大量的血来,抬头叫喊:“撬开他的嘴”
宗云海不敢怠慢,不管祁宏到底要gān什么最起码有人在做事。他小心翼翼地撬开阮少清的唇齿,见祁宏把带血的手指塞了进去。
“祁宏?”宗云海声线发颤,不知所措。
“给楚文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楚文?”
“快点!只有楚文能救他,你快点打电话。”吼完了宗云海,祁宏低下头看着冻僵的阮少清,以及,紧紧裹着他全身的黑色yīn气。
第02章
不管是在哪里沾染了邪秽都不要去医院,医院的yīn气重,反而对被害人不利。
这句话是黑楚文闲聊的时候说的,此时此刻,祁宏把阮少清带回三义会的公司,让几个阳刚之气比较重的人围在身边驱散阮少清的yīn气。而宗云海打从一回来就在楼下候着黑楚文,各位兄弟们以为大哥是看不得阮少清受苦逃走了,其真正的原因只有祁宏知道。
因为喝过了祁宏的血,阮少清那yīn气少了一些,但眉心之间还存有墨汁般的黑色。祁宏知道以自己这点能耐肯定是无法完全净化yīn气,最多只是让少清稍微好受一点。
此时,紧急如焚的宗云海终于盼到了救星,二话不说抓着黑楚文就朝楼上跑。人家黑子反倒是老神在在地说:“没事,有祁宏在呢。”
“慢郎中,你怎么才来?”
“都说了没事,不过就是沾染了点yīn邪之气,一时半会死不了啊。”
宗云海气极,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脚把黑楚文踢了进去,他自己却站在外面抻着脖子看,还说着:“我站在这没事吧?”
黑楚文忍着笑,告诉他:“进来吧,有我呢。”
“能,能进吗?祁宏说我身上邪气重。”
黑楚文一点灵力做引,指尖按在阮少清眉心,说道:“你身上的罡气也很重,进来吧,有我在就没事。其他人都出去,祁宏,把窗帘拉好。“众人开始忙活,该出去的出去,祁宏拉好四扇窗户的窗帘,宗云海慢慢地把阮少清平放在沙发上。
黑楚文的手慢慢抬起,一缕yīn气被从阮少清的眉心拔了出来。这一切祁宏看得明白,可宗云海就是瞎子瞪眼gān着急了,忍不住问:“怎么样了?““yīn气,却非死人之气。这种yīn气很独特,连我也是第一见到。云海,从昨晚到现在,你们俩做过没有?”
“做什么?”一向jīng明的宗云海傻了。
黑楚文一笑:“上过chuáng没有?”
“没有!最后一次是昨天下午,晚上他值班,回家就睡了。”
祁宏走了过来,问:“云海身上的yīn气怎么办?”
“没事。他罡气重,很快就会吞掉那yīn气。”言罢,黑楚文把拔出来的yīn气收集起来,用灵力封印。
这时候,阮少清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和心跳,黑楚文轻轻拍拍他的天灵盖,他便醒了过来。张开眼就叫:“云海……”
“我在这呢,少清。”
“啊,我好像是,是昏倒了。”
黑楚文笑笑:“少清,你遇到什么了?”
阮少清似乎没有对黑楚文的在场而感到疑惑,随口答道:“我生病了,可能是急性的,去医院打点点滴就能好。”
“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奇怪的事?没有啊,车子坏了,冷气坏了,我让云海来接我,然后昏倒。嗯,就这些,没什么奇怪的事。”
无语了,祁宏知道阮少清短路的神经呆得让人咬牙切齿,可这样子也太迟钝了!一旁的黑楚文似乎非常佩服阮少清,拉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说:“闭上眼睛。”
“为什么?”
此时,宗云海受够了情人的神经大条,半是温柔半是命令地说:“让你闭上就闭上。”
见情人的脸色不善,阮少清乖乖地闭上眼睛。黑楚文右手五指张开,附与他的额头之上。几分钟过后,收回手,对宗云海说:“每天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带他在阳光下慢步一个小时。晚上天黑就把所有的门窗关好,窗帘拉上,不能让他看到月亮和星星。七天内都要如此。另外,少清的车我要带走,修好以后给你送回来。祁宏,你陪少清坐一会,云海,你跟我出来。”
宗云海跟着黑楚文离开办公室,在祁宏的房间里密谈。宗云海知道黑楚文不是寻常人,也没惊讶于他刚才所做的一切,他更加在乎的是情人的安危,便问:“少清的情况很麻烦?”
“也不算。问题是,我不知道这股yīn气的源头在哪里,说不定还会再来。所以,等一会,我要去你家做个阵法,不让邪秽yīn气靠近。至于其他的,我查查看吧。”
“我能做什么?”
“尽量不要在天黑后外出,家里的女人都赶出去。对了,把你和少清的四柱告诉我。”
“文哥,你要柱子?”
黑楚文失笑:“四柱就是你的生辰八字。你要弄清楚,我要的是的前身维尔.李的,可不是宗云海的。”
“为什么?我都舍弃以前的身份了。”
“舍弃也没用。你的魂魄还是维尔,不是宗云海。”
宗云海耸耸肩,把他和少清的生辰八字写了下来jiāo给黑楚文,随后又问:“这事是不是人为的?”
“现在说不好。也不能排除有会法术的人要对付你的可能性,毕竟你现在是黑道教父,想取你命的人可不少。”言罢,黑楚文微微一笑:“云海,我总不能白做事吧?”
“你还要钱?”
“那些我不要。把祁宏给我,事件完结以后再让他来上班。”
宗云海火了!
“黑子,你趁火打劫。我要陪着少清,会里的事就得全部jiāo给祁宏,你再把他要走了,我三义会怎么办?”
黑楚文不在乎他的态度,:“你不让他休假,我就不管这事。”
“妈的,算你狠!给你给你,你快点把这事了了。”
黑楚文带走了祁宏,临走前祁宏对自家大哥yīn郁的脸色视而不见,大摇大摆地走出三义会。那之后,二人赶到了三义会的分公司,支开了一些兄弟留在车库里检查阮少清的车辆。
黑楚文没有直接去碰触这辆车,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而已。祁宏绕了几个圈,问道:“这么重的yīn气连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楚文,你觉得是恶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