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丛树就在附近,近日没有下雨,药粉应该还留在原地。
发疯般地狂奔到矮丛,顿足一看,所有的希冀顿时崩溃在眼前。
那株矮树不知去向,只剩下几抔huáng土,零乱地散落在那。
悲哀,悔恨,愤怒。无数种情绪叫嚣著涌向心头,却独独没有愧疚。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对不起皇帝。
逢凶化吉。
宫闱里的奴才常挂在zhui上的四个字本只是虚情假意的溜须拍马,可他现在却无比虔诚地在想。
“皇上**呵呵**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他假意安慰著自己,像是突然没了眼眶,一串剔透的泪珠悄然滑下,滴落在蜷拢在Xiong口的手指上。
原来**主子和奴才流的都是同一种眼泪。
“皇上驾崩了!”慌乱的声音从殿里传出来。
小卓子如遭雷劈,就这麽僵在原地。
迟迟转过头,他看到行色匆匆的一大堆宫nv太监哭丧著脸在盘龙殿里进进出出。
素白的绫宣似乎就挂在眼前,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有人一身明huáng,却丝毫不被这明豔的色彩煞了冷淡。
黑白分明,引人入魔的眸子里含著傲然的笑意。他目空一切地瞥了这俗世一眼,便毫无留恋地挥袖走开。
那姿态高不可攀,浸润了这一世所有的烟雨,模糊而凉薄。
小卓子挣扎著移动脚步,他走到门口,轻易地从人群中捕捉到皇帝的影子。他被一身素_yi的某人抱在怀里,闭著双眼,再也不肯让别人窥见这眼睑之下动人的色彩。
小卓子吐息微窒,gān笑了两声,木木地走开。
“王爷请节哀顺便。皇上**皇上已经去了。”太医绷著脸,无奈的神色横行在每一道shen刻的皱纹里。他庄重肃穆,遗憾叹惋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皇甫訾多希望这只是个大逆不道的笑话**听一听,骂两句也就算了。
可是皇帝的确冷冰冰地躺在公输月怀里,他不再挣扎,异常安静,虽然苍白却依旧君临天下。
“胡说**”最先开口的竟是公输月,他抢在皇甫訾前,咬牙切齿。
“不敢。”老太医的声音沈稳nei敛,竟比平时还要冷静几分。他一点都不把这个怒目绯红的未来宰相放在眼里。反倒带著冷淡和怨愤悠悠地看了对方一眼。全然一副忘记曾被公输月吓得贡出皇帝病情的样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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