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东立于鸟笼前,手里拿着一_geng逗鸟棍,正逗着笼子里的八哥。
陈大同等人说得只差痛哭流涕,可他却神态甚是冷淡。
“你们说的情况我也知道了,可地方县衙掌鱼鳞图册,凡县境之nei的地,都归其所管,泰州县衙并未僭越,你们来找我说情,我有什么脸去找那范知县?”
“这姓范的知县从头到尾没露脸,只那姓方的师爷张扬跋扈,耀武扬威,我等来请大使出面,也是想请大人与那范知县通个气,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或是银子或是宅子,只要对方开口,我等定然不会吝啬,而不是任那姓方的无耻小人越俎代庖,在我等面前作威作福。”
杨培东用手指搓了搓胡子,道:“你等既觉得那方姓师爷跋扈,不愿给他面子,直接明说就好,何必还要绕一个圈子。到底他是个师爷,未入流,不过是知县身边的幕客,实在不必怕成这副样子。”
“这——”
杨培东哼笑一声,将逗鸟棍扔在铜盘里:“说来说去,还不是被人拿住了把柄,不敢得罪,如今怂恿着我出头?”
一个捧着托盘的丫鬟走进来,在杨培东脚边跪下。他拿起上面的绸帕拭了拭手,才在旁边的罗汉chuáng上坐下。
又有丫鬟奉了茶来,他接过茶,拂了拂上面的茶沫子,啜了一口。
“今儿这茶比往日烫了一分。”
丫鬟忙道:“老爷,奴婢知错,下次定试好了再端来。”
杨培东挥了挥手,才抬眼看向杵在那的众人:“你们对老爷我寄望太高了,说到底我是个八品官,人家乃是正七品。我们乃是杂流选官,人家乃是正科出身。知道杂选和正科的区别吗?说了你们也不懂,既被人清丈出来,又不是挖了你们的老底儿,何必计较至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
“行了,退下吧。老爷今儿还未午睡,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困乏。”
陈大同等人还想说什么,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仆从,引着他们退了出去。
堂中只剩下杨培东一人,他继续喝茶。
突然,嗤笑一声,将茶盏扔在桌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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