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替他打抱不平,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说好的帅比男老师上课的话,教室都满员到挤不下连_geng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呢?
江医生停止授课,叹了一下,呵息声灌在话筒里,像一阵有形的风蔓延过去,他抬高点语气的力度,却又不过于突兀和严峻:“别讲话了。”
沸腾的容器渐变着止息,教室里彻底清醒和安静下来。
咱们的老教授终于还是不堪忍受了?我不由自主挑起zhui角,停下飞一样的记录,将水笔卡到拇指、中指、无名指间随意转着,一边举高脖子抬头朝讲台方向望过去。
而就在做出这个姿势的空隙,我听见讲台上的人警告和打趣意思并存地说道:“平时怎么样我也不多计较,今天我nv朋友特地来看我上课,麻烦你们给我点面子。”
火又被拧到最大,班级里登时惊讶地炸开锅,我脸颊也燃烧在这种躁动里,温度直飙烘烤值,轻易就把我粉碎了,融化了,在一片羞赧的气氛里。
江医生没刻意看向我,继续淡定从容翻ppt。
但他的学生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了,纷纷八卦地拧着脖子,用视线四处揪寻老师口中所谓的“nv朋友”。
有中间段的nv生按捺不住大声询问:“江老师,你的新nv朋友是我们学校我们系我们班的嘛?”
“不是。”江医生看了她一眼,答。
——教室本就不大,大概只是1~2个班级的课程,日子久了,大家都相互认识,外加有同学主动*小搜查范围,有什么陌生人在场一眼便知。
我很快被锁定。
“老师,倒数第二排那个生面孔是你nv朋友吗?”前排有人问。
“对,上课效率低下,找人的效率倒是很高A。”江医生若无其事地以褒扬小讽。
台下哄笑。
“你nv朋友看起来很小A!多大了?”
江医生答:“跟你们差不多大。”
“老师居然还好老牛吃neng草这口!”
“老师,您把年轻的妹子留给我们好吗——?”有男生拖拉着语气,故作悲痛愤懑嘶嚎状。
我悄悄掀高眼皮去打探江医生,他站在讲台后,面上只是微微笑,态度伸*自如地应付着所有学生的T侃。
别再看我了!请继续上课行吗!太羞愧,太惭愧,莫名地羞愧,仿佛被四面八方的镁光探照灯光线聚拢在中央,亮堂堂得令人心慌,这份心慌_gan如焚烧,简直致命。我也想故作姿态表现出平静,无畏,不放在心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接受这个身份的桂冠和披风,威风凛凛,我就是江承淮的nv朋友。
可是怎么办呢,没办法,它在我看来是多么郑重的一件事,是qiáng压,是举足超重,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计量,我被江医生堂而皇之请上台面,被他从宽阔的背脊后硬拉到身前,介绍给所有人,被所有人认知、认可和接纳。毫无疑问,它们太过唐突,猝不及防,但又是一种多么心怀坦白的呵护——
我已不计后果得失,我已不论是非对错,只为满你所愿,给你一次光明正大,走在青天白日下。
谓予不信,有如皎日。
作者有话要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
出自《诗经·王风·大车》
释义:如果你相信天上有太阳,你就应该相信我。
前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让我愈发觉得没有人生,只有命运,一次次向现实妥协,幸而还有码字这个乐趣不会丢,幸而还有你们在等我。
祝,节日快乐!
☆、第三十五张处方单
下课后,班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他们在出门之前多多少少会扔给我一些我和江医生一些八卦的眼神,但最终还是有素质的没有来到其中打搅。
这丁点儿的揶揄也能让我局促不安,我故作坦dàng地将笔袋收进收进双肩包里,拉拉链,*着脖子看江医生。他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关电脑,回身擦黑板,升起荧幕,收拾教案。我就像一只胆怯的鹌鹑,在对天鹅行钦佩羡慕的注目礼。
处理完这一切,教室里只余我和他两个人。
隔着十来排的桌椅,很好的光线像颜料一样泼进窗子,绘下明昧的笔画,在地面,在桌角,在凳子tui儿边。
江医生看过来:“下课了,还不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有关麦,这一句问话,扩大在空dàngdàng的教室里,分外清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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