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等,死等,苦等,顽qiáng地等,如果江医生来上班,他有很大可能会途经此地,我是路上一朵小花,也许他会偶然低头看一眼。
一位叨叨絮絮的英国小说家曾写过一段话,“我无法拥有你的时候,我渴望你,我是那种会为了与你相见喝杯咖啡而错过一班列车或飞机的人。我会打车穿越全城来见你十分钟。我会彻夜在外等待,假如我觉得你会在早晨打开门。在你的句子说完之前,我编织着我们可以在一起的世界。我梦想你。”
文章的名字叫《*》,那时候看完,觉得这_gan情也太恐怖点了吧,违背自然违背科学违背价值观,是我肯定不会这样。可这会我怎么也变成这样了?假如我觉得他可能会经过这里,我就可以在楼道口蹲上一个上午,不计较时间,不计较疲倦,肚子饿A小tui麻A困得打盹A在所不辞。
也不知道蹲坐了多久,我已经T整了好几个姿势。墙壁上小窗dòng的光也越来越亮,鸣笛声宣布着城市的一天又开始起航。
我占领的楼层堡垒还算高,依稀才有个把个人经过这里,有家属,有护工,他们看我的眼神多多少少带点奇怪和扭曲,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用一次一次更shen刻的失望杀回去了。
第七次了,余光一隅的地面,出现了新的*人影。我匆忙抬起头,佛祖显灵,我总算看见我的梦想现身拐角了。
老天果然没有辜负我,江医生还是按时来上班了,路上没堵成长龙,没有台风掀翻屋顶,bào雨压摧绿化带,也没有追尾之类的意外碰撞阻拦了他的脚步,他还是来搭上我这趟楼梯了。
他今天依旧是大_yi毛_yi衬_yi三件tao的经典搭,拎着公文包,太他_M帅啦。他停下脚步,俯低眼睛看着我,脸上写满诧异。
他有一截body明亮在楼道的日光里,很好看。
他在想什么呢,不速之客?可怕的熊孩子?天哪她怎么又出现了?她是我不小心踩在脚板底甩不甩不掉的口香糖吗?
不过他很快收起诧异了,瞳孔平和复苏,他也没有急于开口,对,别说话,就让我看着你,光是看着你这一刻都好得像在梦里。我单手撑上膝盖窝,企图站起来,但很快,我又一屁gu坐回去了,努力扮演着一个残疾人角色。
我坐在远处,抬头看向他,苦恼地拧眉:“江医生,你能拉我一下吗?tui麻得站不起来了。”
江医生走近我几步,他大_yi上的那段金色也渐渐流走了。他生得太高,来拉坐在最矮点的我都要屈低上身,像是大人要去弯yao抱起一个还在蹒跚学步的婴幼儿。
他对着我伸出一只手臂,这是左手还是右手?我焦虑紧张到都辨不清方向了,只能用与他反向的那只手攀上他小臂,一个在我大脑里排练过千遍万遍的动作紧跟其后,
就在他使出力量想把我从地面拔起的一瞬间,我急促地借用起这gu子力气消耗到我身上,我的动作敏捷得像是打开了快放镜头,我上前两步,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掌攀住他后颈,把他吃劲地压向我。我在慌张的呼xi里努力冷静着,什么都别想,也别有任何迟疑!我掌控好步骤,脚底小幅度跳跃起来,凑近他鼻端,够到他zhui唇,亲上去!
嘶**好疼**
与其说亲,倒不如说撞上,我真是毛毛躁躁!鼻尖和zhui巴如此真切地痛着,在告诉我这不是梦。这的确不是梦,是核电厂爆炸!印尼海啸!泰坦尼克号!万米高空蹦极!那么温软的触碰却让我的神思这样蓬勃热烈!
我亲到了哪?是zhui角?还是唇心?没时间管这么多了!我都没来得及看江医生的神色,他的眼睛,他的五官我都记不清了,赶紧跑!落荒而逃,像是身后有滚石在砸落,我成了神庙逃亡的主人公,一级一级快步地沿着阶梯往下边玩命窜逃!
我骗了他,我明明能够稳稳当当地站起来,可我就是为了亲他A,此刻还有更好的做法能够表达和宣泄我的爱意吗?他是否也在惊异于一个刚刚还tui麻到不能自理的少nv,突然变身偷jī成功意外被发现的huáng鼠láng一般双tui快打旋地疯跑下楼?
我停在一楼大厅,重重喘粗气,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号码栏里输数字,这时我才发现就算我删掉了他的联系人,我依然能熟练地默背下十一个号。我马不停蹄地输着nei容,鼻子酸眼睛热,我真的不喜欢_gan叹号,可此刻再没有别的标点更能表达我的心境了:
“我知道你这会一定觉得我特不自爱也特不庄重对吗?那你就这么认为吧,这是我的初吻!我以前从没亲过任何人!我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种样子!我就是为了江承淮变得不自爱不自重了!你就继续当我是小朋友吧!但是这_geng本没法阻止你眼中的小朋友像个nv人一样亲你!我yi_ye没睡,天没亮就冲到这里,等上几个小时,就只是为了像个nv人一样地亲你!江承淮!我不会再叫你江医生、江主任、江老师、江教授了!我和你是平等的!我不喜欢你,你才是一堆条条框框的身份和条件!我现在喜欢你,你就只是个名字!江承淮!我就是喜欢你!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喜欢你了!”
按下发送。
如果这条短信能够喊出声音,如果江医生还站在十楼,他一定能立刻听见。
☆、第十六张处方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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