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跟踪了一段时间之后,他逐渐摸清了祈南的作息。祈南每天早上大致七点半就起chuáng,出门绕着河跑步,一路上和许多大妈大爷打招呼,半个小时后会回去,在院子里一个人吃早饭,接着洗手,在花园里画画。

他有个女助理,有时会过来,给他添置一些采购的食材,午饭后,下午二点会有学生过来上课,他又去一楼的画室画画,到下午四点半结束,女助理会收拾东西下班离开,然后祈南会出门,到附近的地铁站,坐2号线,坐到终点,又坐回去。

郁嘉木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仔细想想,似乎……他遇见祈南就是在五点半那班的2号线地铁上,可是,有这么巧吗?

就这样观察了两周之后。

郁嘉木发现了一个问题——傅舟没有出现。

……难道是出远门了?

在和祈南相遇第三周的周六,郁嘉木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登门了,他换了一套新的三件套西装,外面是商务款风衣,提了个文件包。

女助理来开的门,问他有什么事。

郁嘉木拿出祈南上回落下的绘画本,递过去:“我之前在地铁上遇见一个人,落下了这本本子,上面写着祈南画室……因为出差,拖到今天才送过来,真是抱歉。”

女助理接过本子,翻了一下:“啊,是祈老师的本子,谢谢了。”

郁嘉木端着一副高风亮节的姿态:“没关系。送到我就安心了。那我走了。”

郁嘉木说完就离开了。

他走得很慢,磨磨蹭蹭,走了不出一百米,还在街边的小街门口驻足了等待,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他的眼角就瞥见一个身影从画室里跑出来。

他这才装作没发现似的往前走。

祈南气喘吁吁地从背后追上他:“等等我,先生。”

郁嘉木权当不知道是在喊他。

祈南着急地抓住他的衣袖,郁嘉木才停下,转头,故作讶异地说:“……有什么事吗?先生。”

“我、我是……你刚才的书……你送了本素描本……那个,地铁,我是说,你之前在地铁上捡到一本书……”祈南语无伦次地说。

“啊,是你。”郁嘉木说。

“你、你还记得我啊。”青年的脸慢吞吞地红起来。

“有什么事吗?书我已经还给你了啊。”郁嘉木斯文有礼地问,像是完全不明白祈南为什么追上来。

祈南便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想亲口和你说声谢谢。”

郁嘉木挑了挑眉毛,等着他的下句话。

……居然还不请他去家里坐坐吗?

祈南现在这个模样着实是称不上好看的,看得出他跑出来的很急,身上还系着围裙,手臂上戴着袖套,都沾满了颜料,玉白的脸庞上还有一抹红色的颜料,但就是这样乱糟糟的,也不掩他的美貌。

真是个大美人。郁嘉木在心底感叹。

郁嘉木低头,看着祈南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祈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沾满颜料水彩的手印在了对方的袖子上,立即松开手,无比愧疚地说:“啊!对、对不起!”

迟疑着,像是鼓起所有勇气磕磕绊绊地说:“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脏了……我、我……要不……要不要去我家?我给你洗gān净。”

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郁嘉木从善如流地接受了祈南的建议,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屋子从外面看很古朴,里面倒是非常现代化,门锁还是电脑控制的,按个指纹就好了,玄关摆着一盆盆栽文松和一幅画,进去就是客厅,不,这或许不应该称作客厅了,一二层打通,四壁都是书架,摆满了书,可以算是个小图书馆了。西面的墙上开了个门,里面是画室,学生们探头探脑地看他们。

祈南更不好意思了,领着郁嘉木去盥洗室,他脱掉围裙和袖套,把手洗gān净。

“衣服脱下来吧。”祈南说。

郁嘉木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祈南低着头,小心仔细地洗衣服上的污渍。他哪会洗衣服?他活那么大依然是个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少爷。

“谢谢了。”郁嘉木搭话说。

“本来、本来就是我不好,弄脏了你的衣服……”祈南说。

这老男人还挺害臊的。郁嘉木想。

祈南越是这样羞涩,郁嘉木就越想欺侮于他。

“你叫什么名字?”郁嘉木明知故问道。

祈南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珠子像是浸在沁凉的溪水中的黑色宝石,他低声说:“祈南。”

郁嘉木凝望着祈南,轻声道:“‘祈神之佑’的祈,‘南有樛木’的南吗?……南有樛木,葛藟萦之”

祈南愣了愣,眸光恍惚了一下。

郁嘉木笑笑:“抱歉,只是突然想起这句诗。”

祈南接话道:“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是这句,我也……我也很喜欢这句。”

郁嘉木并非文艺青年,也从未背过诗经,除了课本上要求背过的,他就只知道两首,都是他爸日记本上写的。

——“……我今天在读《诗经》时读到一句话,‘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是这句,我也……我也很喜欢这句。’

我问祈南他父母是不是因为这诗给他取了名字。

他笑笑说不是,大抵只是因为他大哥叫祈东,所以他是祈南。

我说但在我心中,他是同这句诗一样美好的。

他红了脸,可真好看。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看他脸红而已。”

祈南把郁嘉木衣服上沾着的颜料洗gān净,留下一块湿痕,拿去院子在日头下晒一会儿。

郁嘉木却在想,祈南的盥洗室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两个人在住……

一走进院子,正在藤椅上团成一团晒太阳睡觉的白猫被惊醒,扭头看到郁嘉木,突然弓起身子,对他呲牙哈气,作出攻击的姿态。

祈南尴尬地走过去:“她平时不会认生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祈南伸手安抚猫咪,猫咪猛地蹿起,朝郁嘉木扑过去,郁嘉木抬手一挡,猫狠狠地抓了他一把,还要咬他。

祈南脸都白了,生气地叫了一声:“淼淼!”

猫飞快地逃了。

“你怎么样了?”祈南担心地问。

郁嘉木看看自己的手臂,衬衫都被划破了,留了几道细细的血痕,破了点皮:“你的猫还挺厉害的。”

祈南揪心极了,赶忙说:“我带你去打疫苗。”

“家猫没关系吧。”郁嘉木说,“不用那么麻烦。”

“不行的,一定要去。”祈南坚决地说。

三级bào露的狂犬疫苗总共要打四针,第一次打两针,之后每隔十天左右再打两次,每次一针。

祈南一路上不停地道歉。

“都说了没关系了,你这样好像是你抓了我一样。”郁嘉木貌似宽容地说。

祈南还是无法释怀,要不是他总是多此一举,也不会害的对方受伤,他摸了摸郁嘉木被猫抓破的袖子:“你的衣服也被我的猫抓破了,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郁嘉木说。

祈南不解地看着他。

“要赔我的话,就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吧。”郁嘉木用微烫的目光紧紧盯着祈南,反握住祈南的手,“等下星期,你来找你,你再带我去打疫苗吧。”

“我姓程,我叫程嘉木。”

第3章

郁嘉木当然没有乖乖地真的隔十天再去,他只要有空就往画室跑,室友bī问他是不是背叛了FFF团去谈恋爱了,郁嘉木笑而不语。

现在回想起来,郁嘉木也觉得自己那时候去握住祈南的手,就仿佛突然中了魔障……不,他只是好奇。

郁嘉木告诉自己。

只是好奇而已。

爸爸到底在不在?

祈南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爸爸抛妻弃子?

在郁嘉木小时候,离婚并不是一件平常之事,而且他爸爸还是和男人跑了,他经常会被其他小朋友笑话。

而且妈妈的工资不高,爸爸走后每个月只给最低的生活费,有好几年他们母子俩都生活得十分艰辛,这一切磨难犹如骤雨疾风,让他迅速地成长起来。

尽管他努力让自己更像一个小男子汉,能自己照顾自己,甚至照顾妈妈,可他有时候也会想,妈妈那么温柔能gān,他也很乖,为什么爸爸不要他们?

他憎恨那两个男人,憎恨傅舟为了第三者抛弃妻儿,憎恨那个不知廉耻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世界上怎么有那么无耻的人呢?明知道爸爸有老婆有孩子,还唆使爸爸抛弃他们和他私奔,真是太不要脸了。

初一那年,妈妈累倒,大病一场,他守在手术室外,仇恨就像是着火的野草,疯狂地燃烧蔓延开来。

终有一天他要让那两个狗男男付出代价。

郁嘉木故意挑着祈南在上课的时间过去,因为他来过两次了,祈南对他的态度又不太寻常,助理文助理会直接放他进门,然后郁嘉木会善解人意地表示不打搅祈南上课,他在外面等祈南下课。

文助理给他泡了一杯茶端来。

郁嘉木在客厅和书房兼具一体的大厅的沙发里坐了一会儿,看着文助理走开了,就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

祈南没有关卧室门,郁嘉木一推,门就开了,卧室装潢色调也和客厅一样简洁素静,黑白灰三色,乍一看实在死气沉沉,唯有书桌的玻璃花瓶中的一束含苞待放的白茶花,为这空间带来几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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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番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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