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不能明着劝说。
科举这个事,是要看运气的。
说不得余柏林下次真能中,也说不得余柏林再下次能中。
赵信只是余柏林同辈的朋友,他跑去跟余柏林说,你要是屡试不中也不要心灰意冷之类的话,那叫缺心眼。
这是诅咒呢还是对人家没信心呢?
可赵信又担心余柏林期望太高,到时候失望太大。甚至因为现在期望太高,太过骄傲,被之前的名声遮住了双眼,不能静下心做学问。
趁巧他种的梅花开了,便邀请余柏林赏梅来了。
余柏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长得一副让人很担心的样子吗?”
不只是赵信,张岳和陈磊也分别多次来信,劝说余柏林戒骄戒躁,平心静气。两位老师对余柏林的学问了解更shen一些,他们对余柏林说,若能正常发挥,会试应当没问题。但若余柏林这一年不安心复习,就会落榜。
而如果已经尽全力之后仍旧落榜,那只是运气不好,再战便可。科举路上考个三四次、甚至十几次的人还少吗?
总而言之,尽人事,听天命。
估计是余柏林body年纪还小,又没有长辈在身边管教,无论师长还是同辈好友,都对他多担心了些。赵信之后,卫玉楠又邀请余柏林进府一聚,也从自己的经历出发,侧面劝说了一次。
余柏林颇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有些_gan动。
他与这些人认识时间并不长,却能被人放在心上。
余柏林想了想,提笔写了两首诗,附在信中,寄给两位老师和两位好友。
两首诗都名为劝学,其一曰:击石乃有火,不击元无烟。人学始知道,不学非自然。万事须己运,他得非我贤。青chūn须早为,岂能长少年。
其二曰: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两首诗虽为“劝”学,实际上是他抒发自己理念。余柏林知道一寸光yīn一寸金,年少苦短。也知道学无止境,短时间nei未能取得进展很常见。正因为如此,做学问更要坚持不懈,早下功夫。免得年少时候荒废了光yīn,到老了之时一事无成。
陈磊收到余柏林书信时,正在读书。他见余柏林两首诗后,忍不住微笑着摇摇头,道:“倒是我多虑了。”
说罢,他又仔细品读了一番。最后将两首诗重新抄录,张贴在书桌前。
“与君共勉,愿与君同登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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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岳读完余柏林的《劝学》之后,则拍案大骂:“这小子是说我多管闲事吗!看我不揍他!”
骂完之后,却把两首诗小心翼翼踹到怀里,呐呐道:“小子字写得不错,可堪一观。”
然后,他就揣着信纸去找老朋友唠嗑,诽谤自己弟子不听话,居然写了两首诗与自己辩驳。
张岳的老朋友早就对他花式炫耀徒弟的行为习以为常,然而每次见到仍然气得咬牙切齿。
何振洲更是气得又拿扫帚把他赶了出来,张岳背着手,对着何振洲的大门摇头晃脑道:“何老儿,如此bào躁,不好不好。”
何振洲直接把扫帚扔了出来:“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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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信看完信后放声大笑:“吾虚长几岁A。”
卫玉楠则笑着将信纸收好:“长青若能名垂青史,此信可当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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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柏林不知道那四人见到自己书信后的表情举止,但从那之后他们再不提及此事。
而这两首诗在张岳卖力推销之下,封蔚回京之时,两首诗已经传遍京城,成为余柏林勤学的又一佐证。
封蔚此次大获丰收,什么兔子狍子先不说,还得了几张少见的白色狐狸皮也火红色的狐狸皮。
这还不是最打的收获,他还扛了一头熊回来。
余柏林看着那头熊,脸一下子就黑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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