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觉得我幽默么?”
她说:“我想你需要找一个理解你幽默的人。”
我说:“我也这么认为,你和张力都不理解我。”
她说:“所以你们分手了。”
我说:“那是因为他找别的姑娘幽默去了。”
她拍拍我的肩:“你看得开就好。”
我说:“那你说,为什么张力不把我拉进黑名单呢,或者gān脆换个号码,这样他就接不到我的电话了。就像那个‘若若’对待尤先生一样。”
她说:“也许张力的电话里还有很多后备资源,而尤先生刚好是若若的最后一个后备?”
我说:“他们都不识货,昨天尤先生夸我幽默。”
她说:“哦,你们太配了。”
终于从miumiu口里听到我想听的话,我心满意足的回了家,登陆qq准备窥伺尤先生的qq资料。
他居然在线,在线也不跟我说一声!
哦,我忘了关机了。
“若若,睡得好么?”
“不怎么好,我发烧了,刚才还出了一身的汗。”
“发烧了?吃药了么?”
“吃了,药真难吃。”
“要不要我煮粥给你喝?麦冬猪骨粥,你最喜欢的。”
他真有才华,不发展成男朋友太吃亏了。
“不用了,我在外面买了早餐。”
“一个人住,要注意身体。”
“嗯,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
现在客气,是为了以后的不客气。而且我们只是第二次聊天,聊天的内容已经如此深入,我很欣慰。
之后的两天,尤先生常在线。
自我坚持不去医院开药之后,他写了几个药名给我,还有汤谱。
我感到愧疚和心虚,但我不后悔,就像个海面一样不断吸取他的关怀,因为我知道,关怀的付出是收不回去的,我需要他对我难以自拔。
第三天晚上,我回到我妈家吃的饭,家里没有爸爸,因为我当他死了,我妈也当他死了,尽管他还活着,在别的姑娘的怀里活的好好的。
我一直不能理解这个五十岁男人的心理。既然他已经选择躲在我妈的怀里撒娇,为什么又要找一个陌生的怀抱?
男人和女人不同,最幸福的女人一辈子只有三个男人,一个是她爸,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儿子。
当然,有时候丈夫也像是个儿子,或是孙子。
而男人对幸福的定义则比较混乱,他们不能选择有几个妈,但是却希望有一个以上的妻子,或者情人。至于孩子,若是不需要他们抚养,多几个少几个也是无关紧要的。
就像我爸。他和我妈已经分居,正在办离婚,同居的新伴侣是个大我两岁的女人,样子我没见过,声音我没听过,但她隐身的同时也勾走了我妈的半个幸福。
在这一点上,我遗传了我妈。
张力甩了我,我爸甩了我妈和我,我失去了做一个幸福女人的半个权利,所以,我要再找一个靠谱的生下第二代,用这半个权利赚取双倍的幸福。
我妈熬了鱼头汤给我,我喝了半锅,因为我要是不喝,汤就剩下了,剩下了就要倒掉,那她的心意就只能被下水道笑纳了。
我爸爱喝鱼头汤,我也爱喝,但我妈不吃鱼,更恨鱼腥,所以剩下的半锅汤我还要打包带走。
吃过了饭,我妈问起我和张力的情况,我毫无隐瞒。
我妈很气愤:“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个女人是谁?”
我眨眨眼,很想告诉她我不知道是谁,就像她也不知道我爸的第三者是谁一样。
我说:“是个男人,所以我心里好受很多,他们注定不能注册,因为他们的情敌是婚姻法。”
我妈不再气愤了,震惊取代了她的一切情绪。
她说:“再找一个,你还年轻,有的是资本。”
我笑笑,靠在她肩膀上,替我爸撒娇。
她说:“那你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我说:“有个新公司挖角,我想过去试试。”
她说:“哎,你们年轻人就爱折腾!”
我妈是个很好骗的女人,所以才会被我爸骗了三年才分居。
但在婚姻上,我妈很先进,结婚、生女、分居、闹离婚,我永远追不上她的脚步。
离开了我妈那儿,我回到家,开始思考是不是过几个月就搬回家住。
我身处的小套间已经jiāo了三个月的房租,是为了我和张力准备的,可喜的是,搬进来的那天,张力也对我提出了分手,我刚要从兜里拿出来的钥匙也掉了回去,所以张力不知道他曾经有个窝。
放下鱼头汤,打开电脑,我毫无准备的登陆qq,还没开始对尤先生发牢骚,已经看到这样一句留言。
“你不是若若,你是谁?”
我一惊,手一抖,胳膊肘碰到了鱼头汤,汤倒在了键盘上。
也就是说,我连打字回复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男+女=缘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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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先生见我在线,却没人回答,再次说道:“我很肯定你不是若若,你怎么解释?”
我一向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从不逃避现实和债务,当然,我也没有欠债。
我很想告他我确实不是若若,我也讨厌当若若,我就是我,我需要和他谈谈,好好的谈谈。
我打开手机,快速发了条短信过去。我打字很快,快得连我的眼睛都跟不。
“我不是若若,我也是若若,我是另一个若若,我是有心骗你的,因为你打搅了我一个多月,出于礼貌,也出于好奇,我不得不和你jiāo个朋友。”
过了大约一分钟,qq上出现了有先生的回复。
他说:“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一个月来,我不是一个人。”
我眨眨眼,用手机回道:“不客气,可我也欺骗了你一个月,对不起。”
又过了半分钟,他仍在qq上做出回复:“既然你不是若若,你能不能告诉我若若在哪里?”
我说:“她应该是上一个机主,或者是上上个,总之,这个号到我手里一个多月,我没接到过找若若的电话,除了你。”
他说:“她失踪了。”
我说:“连手机号都换了。”
他说:“她真狠心。”
我说:“她断的一gān二净,有利于你发展下一个。”
例如,我。
上大学的时候,我很嫉妒临班的一个女生,不是因为她比我漂亮,也不是因为她受男生欢迎,更不是因为她家里有钱,只是因为我喜欢的男生也喜欢她,他们jiāo往了,又分手了,前后不到四十八小时,那男生痛不欲生,而她,又有了下一个。
哦,对了,男生们还送给她一个外号:公共厕所。
我想,如果再见到她,我一定会跟她说:“曾经有个男生喜欢你,你甩了他,他很惨,我比他更惨,因为我喜欢他,他不知道。还有,女人长得漂亮不如活的漂亮,活的漂亮的女人一辈子只和一个男人睡觉,直到皮松肉垮,长得漂亮的女人有资本让男人排队跟她睡觉,但没有男人愿意住在公厕里,除非他是门口收费的。”
可想而知,我也是讨厌“若若”的,虽然我还没见过尤先生,她却已经在我们中间了。
尤先生似乎慎重考虑了我的提议。
他说:“我想见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要见我。
我说:“我也想见你,可我没脸见你,我连听你声音的勇气都没有。”
一说完,我就后悔了,立刻做出补救:“除非你能帮我找一个理由。”
他说:“我有三个理由,第一,你拿走了我的汤谱;第二,我支付了我的关心两日,已经被你兑现了;第三,我要确定你是男是女。”
他说的太好了,让我无力反驳,尤其是最后一条。
我问:“你是律师么?”
他答:“不是。”
我又问:“那你就是辩论家?”
他答:“不是,我是个商人。”
我悟了:“难怪你这么会讨价还价,在剥夺对方权利的同时,还能让对方有种物有所值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