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什么都不送我,我也一样喜欢你,我当初喜欢你,就不是为了你送了我多么昂贵的礼物,我不想改变,也希望你也别变。”
yīn月月撂下了话,丰铭连声说好。
丰铭说到做到,之后的那段时间果然没再送礼物,可是言行上的转变,却又成了yīn月月心理的病_geng。
起先,丰铭是小心翼翼的,这样的小心翼翼表现得过分明显,明显到令yīn月月时常陷入尴尬中,却找不到发泄的突破口,只能暗自忍耐,不断地对自己说,也许他并不是故意的。
比方说,他们一起逛街,yīn月月一如往常的拿起喜欢的款式走进试_yi间,走出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站在镜子面前,毫不扭捏,但是在余光瞥到价签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顿住了,接着佯装若无其事的走回试_yi间,默默换掉,走出来,随便找个借□给售货员。而等在一旁的丰铭则会突然走过来,拿出信用卡,递给售货员,在对方的笑容里,又好似意识到什么一般,对yīn月月说:“你不介意吧?”
yīn月月皱着眉,说介意也不是,不介意也不是,在售货员打量的眼神下,心里堵得慌。
几次之后,她找了个机会告诉丰铭,说道:“咱们能不能协议经济独立?aa制?我的东西我自己买,若是碰上彼此的生日或是节日,再为对方买礼物,这才有惊喜,不是么?”
丰铭笑笑,同意了,慡快得很。
但很快的,yīn月月也发现,要和丰铭这样从小就养尊处优的男人讲究aa制,是那么的难。
丰铭出入的是以奢侈品为主要商品的高价商场、私人俱乐部、动辄几百上千的餐厅,而yīn月月呢,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才是她常停留的场所。
他们之间的差异,已经不再是出身,而潜移默化到了社会各个阶层里。
丰铭讲电话,nei容都是珠宝和gu票,尤其是约会时,他的电话没有十通也有八通,说起事来认真而执着,那是他对工作的高度热忱,看在yīn月月眼里,是很迷人的。但是时日一长,这种认真就变成了忽视,他对她的忽视。
她从以前的一窍不通到现如今已经会分辨翡翠的色、种,分辨珍珠的润、匀,分辨碧玺的气泡、色泽等等,甚至于,她开始喜欢珠宝,开始欣赏自己愈加识货的双眼和品位,当她头一次独立分析一块蓝碧玺的品质时,丰铭赞许的眼神令她充满了虚荣。渐渐地,她脑中沉淀的宝石种类已经超过了二十个,不管她走进任何一家珠宝行,都能随口叫出陈列商品的学名。她已不再是是个初出社会的菜鸟,最起码在珠宝鉴定上,她比很多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qiáng的多。而这些,都是靠行家的潜移默化和触手的那些宝石种类堆砌起来的,说白了,就是实践,见得多了,自然就会了,普通人家出生的孩子,哪有这个机会?
再说yīn月月,她和朋友的电话nei容,大多是工作如何,工资如何,父M_如何,男朋友如何,哪家快餐店出了新食品,哪部电影将要上映,哪部小说被朋友们传看。这些听在丰铭耳朵里,只能用六个字形容:无聊、jī肋、乏味。
可丰铭不知道的是,yīn月月不是没有尝试过和朋友们谈起珠宝和gu票,她只是找不着可以谈论的对象,当她将对珠宝的见解告诉朋友,她们最多的反应都是沉默、疏远、浅笑。因为朋友们不是她,没有丰铭的指导,没有随处可见的实例,珠宝对于朋友们来说是奢侈的、昂贵的、高不可攀的,于是,口中念叨珠宝的yīn月月,也变得如此了。
yīn月月很快意识到这点,落实在珠宝上的话题也渐渐消失了。
电话,成了丰铭和yīn月月约会中的必备配角。
只要丰铭接电话超过五分钟,yīn月月便会掏出手机发短信、上网、玩游戏、打给朋友,无话可说硬找话题,没有八卦胡乱八卦,这样的直接后果便是,她的手机时常没电,时常欠费。
程欣荣已经问过三次:“最近你的手机怎么老打不通,不是不在_fu务区就是已关机。”
yīn月月的回答都是:“没电了,没钱了。”
程欣荣再一问原因,yīn月月便说:“我怎么知道?”
而这些,都仅仅是分歧的一部分,冰山的一角。
进了肯德基,yīn月月和丰铭坐定,他不动,她起身点餐。因为当他们发现难以将aa制进行到底的时候,他们商量了一个新办法:谁的地盘谁做主。
人均两百块以下的消费场所,算yīn月月的地盘,以上的,都算丰铭的,毕竟,yīn月月是负担不起高级餐厅的aa制的。
yīn月月买了两份tao餐,走了回来,坐定,说道:“我找了一份新工作。”
“嗯。”
“以后出来可能要等周末才有时间了,周一到周五上班,办公室文员。”
丰铭仍是“嗯”。
“这两天我就不出来了,你先忙你的工作吧,我看你出来了也是心不在焉的,电话不断。”
丰铭抬起头,问道:“什么时候上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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