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宥淑妃手执竹筷开始旁若无人的进食。
墨今与墨夷炘均不语,只是坐在在那儿,前者喝着茶,似乎悠闲的正在与友人话聊。而后者沉默脸色不佳,似乎正在面临家中巨变。
而宥淑妃则是更加坦然,亦或者可以说是无畏了。
她进食的速度不疾不徐,缓缓却有节奏,每一次下筷子都更为坚定,姿态优雅,丝毫不失她公主的身份。
许久许久后,直到餐盘中两人份的点心都被吃光,宥淑妃才停了下来。
墨今笑看着,心中不禁有些可叹,或许这是宥淑妃最后一顿,更是她最后一次再尝到陆囿国的食物吧。原来看书中所说,死牢中的贼人却更加珍惜每一餐、每一顿是真的,因为随时都可能是最后的**
宥淑妃擦拭了zhui角:“有话便说吧。”此时她的语气似乎平静许多,也不再有刺。
墨今却笑着反问:“我还以为,是你有话要与我说。”
宥淑妃并无正视此问,反而道:“怎么昭仪娘娘不称‘本宫’而改称‘我’了?”
“呵呵。”墨今和善的笑着:“今日此地就只有‘你、我’之分,却无身份位份之别。淑妃娘娘不也是一直自称‘我’吗?既然你可以,墨今也可以暂时抛却身份,这样说起话来才更自然些。”
宥淑妃看了墨今半响,突然笑了:“有意思,到现在你本完全可以拿拿架子的**我抛却‘本宫’是因为知道就算拿着身份也不过几日光景,也没必要再贪图虚名,别人更加不会再在意我到底是谁。可你呢?如日中天、得享荣华,倒不必在此时可怜我这个失势之人。”
墨今摇了摇头:“此事本无关谁更可怜,更无关权势谁多一分、谁减一分**也许接下来的话_geng本就不适He出自宫妃之口,所以此时你我皆是平nv,皆是为了命运的波折而浮沉、彷徨之人。”
听到这,墨夷炘闭上了眼,隐忍着。
而宥淑妃则“咯咯”笑了,笑意中苦涩至极、心酸至极,闻者心绞:“说得好,说的真是好!若我不是王nv,我便只是民nv。若我不是宫妃,我便只是悠闲自在的雎鸠宥。或许我的体质_geng本不容我存活几年,可是那也该是快乐的、无忧的。如今**一切真是造化使然。”
墨今不语。
宥淑妃似乎陷入了以往的回忆,她站起身,背过去看向窗外,似乎此时就只有她一人般,可随意畅怀心事,又似乎此时正有众多看官等着听她说书:“当我第一次见到纭泓时,那是在一片桃花林中**天蓝、地阔,却只有我二人欣赏桃花之舞。若是一切并非出于事先安排,那该是人间最美的故事罢。
在那段时日里,我彷徨着是去、是留,却也一次次的说_fu了自己要坚持、要坚qiáng、要坚定。留下,就意味着我这场戏终要演到谢幕的那一日,去了,或许亦会在纭泓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想象。
直到**纭泓提出要带我回宇文朝,我便知道自己成功了,可我心中的伤口却已经被撕开,无声的淌血、无息的流泪。当我别离了蛊家寨与师父的那一晚,是最后一次见到陆囿国的土地,甚至在日出之前就已经与他赶到了宇文朝境nei,于是**我看到的最后一次光芒,便是陆囿国的日落,并迎来了宇文朝的第一个日出**一直到现在。
我有时候也会想,若是我们就此归隐山林,该是众人Yan羡的一对神仙眷侣吧?只可惜神仙有之,却无人见过。至于眷侣?又有几人敢说自己可以永远受人眷顾,亦永远眷顾那人?
在宫里的日子,纭泓对我很好、很体贴,甚至于我总在无时不刻的说_fu自己,不如就此作罢吧。可是一次又一次的nv人出现,也使我渐渐看清在宫中绝无专宠与独爱。虽然我一次一次的麻痹自己,告诫自己那是纭泓,不是宇文綦。可是一次一次的事实也告知我,那是帝王,不是纭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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