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一个人翩然而立,眉宇间坦然自信,正在侃侃而言。
“读书者治学为下,治国为中,治民为上。”
“卫先生,这治学为下犹可解也,可这治民何以大于治国?”
“万般学问,皆为民生。国若不以民为本,何以为国?先儒曾有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尚书》)。”
“那照先生这样说,先生现在所为,不就是读书的下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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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讨论得十分激烈,晏恣听得头晕脑*,最后只看见那七八个人都冲着卫予墨鞠躬致意,显然被他旁征博引说得口_fu心_fu。
看到他们收拾书本,晏恣便轻咳了一声,屋子里的人齐齐看了过来。
“卫夫子,我来求学了。”晏恣的zhui角一翘,神色俏皮,和那身娇neng的粉绿色相映成趣。
这些学生看了一天的书,不由得jīng神一振,都不约而同打趣起来:“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有了师妹?”
“先生偏心,这是打算给小师妹开小灶吗?”
卫予墨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刚才那口若悬河的模样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呐呐地道:“你们别胡说**”
“原来不是小师妹**”好几个人意味shen长地“哦”了一声。
“不是**是**”卫予墨的鼻尖都快渗出汗来,索x红着脸不去睬他们,急急地走到晏恣身旁,示意她往偏_F_走去,“你**怎么来了**”
“你刚才那些话说得真好,”晏恣仰慕地看着他,“要是那些当官的个个都能像你想的那样就好了。”
“你听懂了?”卫予墨很高兴,“民富国qiáng,这是所有有识之士的心愿。”
看着他振奋期待的表情,晏恣的脑子里忽然一阵冲动:“卫夫子,我们发财了,反正银子也没地方用,不如这样吧,我把我那份也给你,你这么厉害,去考个功名,然后花银子捐个大官做,这样你就能把你那些念头和咱们的陛下说了**”
卫予墨愕然,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捐个大官做做?”
晏恣张zhui刚想解释,屋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阵呼唤由远及近,尖锐且带着颤音,显然激动至极:“予墨大喜!圣旨来了!”
卫予墨一下子僵住了,晏恣纳闷地看向门外,绳子?一条绳子来了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第16章
里面学生的打闹和喧嚣一下子静了下来,还没等晏恣问个清楚,一个长者几步便冲了进来,拽着卫予墨便往外走去。
仓促之下,卫予墨被拽得踉跄了几步,回过头来冲着晏恣道:“你**你别叫我夫子了**等我回来**”
晏恣呆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前廊,她这是被讨厌了吗?居然连说好的当她老师都不愿意了。
nei屋里的人一下子涌了出来,争相往外走去,一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走在最后的那个见她还愣在原地,不由得催促道:“走A,这可是书院百年难遇的喜事。”
“什么喜事?”晏恣没jīng打采地问。
“卫先生年少有为,才情横溢,就连陛下也不忍见他在此丁忧磨去大好时光,这次圣旨来了,必定是让他夺情出仕。”
晏恣更听不懂了:“夺情出仕?陛下?”
那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你不知道?卫先生就是去年钦点的头名状元,入翰林院修撰之位,前途不可限量。要不是因为M_亲病逝回乡,我们怎么可能有幸向他求学A。”
晏恣在那个偏_F_里呆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明白过来,卫予墨临走前的那句“等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满腔的仰慕之情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刚才她说的花银子替他买大官的话,好像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她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他会怎样看她?会不会觉得她在侮rǔ他?
状元、翰林、高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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