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涵没有回答,反而朝着她走近了一步,两个人近在咫尺,纪皖的五官清晰可见,他甚至看到了那一_geng_geng的睫毛,浓密而纤长,将那双眸子勾勒出别样的韵味。这双眸子晕染了情意的时候有多美,他曾经_gan受过,只可惜,一旦情意不在,它有多残忍冷漠他更是刻骨铭心。
他笑了笑,靠在了栏杆上:“我只是很好奇,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追到你暗恋的那个人吗?”
“暗恋是在夏季等一场梅的芬芳,”纪皖的声音清冷,“我从来没想过能和他在一起,默默在旁边看着他就是最大的幸福。”
就算是经过了六年多的淬炼,心脏还是几不可觉地抽搐了一下,贺予涵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只是很好奇那人是谁,当年我输得莫名其妙,知道一下也不过分吧?”
纪皖愕然,半晌才摇了摇头:“贺予涵,我们俩那一段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当时都接受分手了,现在这样追_geng究底的有意思吗?”
“有意思,”贺予涵漫不经心地扯了一片刚发芽的neng叶,放在指尖揉了揉,“这些年你是唯一甩过我的一个,我心里一直记挂着,很不舒_fu。”
纪皖沉默了好一会儿,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来:“幼稚。”
微信的提醒音响了起来,纪皖瞟了一眼,是田蓁蓁在催她回去。她想了想说:“贺予涵,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不过你别把我们从前的事情说出去,我不想别人误会什么。”
“和我谈过恋爱这么让你丢脸吗?”贺予涵的声音有些yīn冷。
纪皖想了想,坦白地说:“有点,要是一开始知道你的身份,我们连开始都不会有。”
一口气堵在Xiong口,贺予涵的肺有膨*爆炸的趋势:“纪皖,你真是能说假话,当初是谁为了我流眼泪?是谁说喜欢我的?是谁来招惹我的?”
“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吗?”纪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都已经忘光了。那会儿我需要麻醉一下自己,把你当替身了,真是抱歉,不过现在我不想和你牵扯上半点关系,请放过,谢谢。”
看着那个纤细柔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贺予涵shenxi了一口气,从兜里取出烟盒。火星在暗夜中亮起,尼古丁充斥在肺部,Xiong口的疼痛这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都忘光了。
当替身了。
得多无情才能说出这两句话。
他忘不了,那青涩岁月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伴随着他度过了此后被鲜血和金钱包围着的冷漠岁月,一想起来曾经的往事,心脏shen处就会rou_ruan得不可思议。
转校进际安实验一中时,他的M_亲刚刚去世两个月,父亲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原本看起来shen爱M_亲的父亲居然在M_亲尸骨未寒之时就遵照爷爷的命令续弦,联姻娶了和M_亲有几分相似的继M_。他大闹了父亲的婚礼,被一怒之下的爷爷扔进了这所学校进行名义上的反思。
那时候的他看每一个人都是可憎的,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毁灭。
M_亲百日那天,他参加完了祭奠仪式,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公寓,就直接翻了墙头坐在了学校的体育场看台上喝酒。shen秋的夜晚,寒风凌冽,他的人也冰凉。
“我只是提醒你,明天是期末模拟考,喝醉了可能可以学李白,但绝成不了爱因斯坦。”
看台的角落里,那个少nv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不论男人还是nv人,买醉都是懦弱的象征。”
他漠然看了一眼,认出那是名叫纪皖的班长,长得还凑乎,却成天端着一副教导主任的表情,惜字如金,满眼的恨铁不成钢。
“未来是在你的手里,不在你的酒里。”
纪皖又丢下一句充满哲理的话,转身走下台阶。
可能是想打碎这种廉价的说教,他的Xiong口充斥着嘲讽,冷冷地开了口:“我不需要未来,它会自己送上门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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