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
闻言,我乖乖的抬头,看向对方。九天玄女虽是武神将,却有着一张秀丽的面孔和饱含慈悲色彩的通透眼眸,也许是因为神职的问题,她的面孔与其说是柔美,倒不如说带着一种凌厉美。真真是一位英姿飒慡的女武神。
“一直听闻飞蓬将军对自己的徒弟爱护有加,不知你的功力到底如何。”九天玄女看着我面颊的眼眸之中瞬间划过一丝战意,“不如今日我便指点指点你。”
第一章(4)
我一瞬间僵在了原地。九天玄女看着我的脸色声音微沉。
“你可是不愿?”
“不”我敛下眼帘,“重痕荣幸至极。”
在一切的悲剧没有发生之前,我有听娘亲讲过六界的故事,也使我真真的明白我不是穿回了商周那种悲催的时代,而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或者说玄幻的世界。当年在娘亲讲述女娲族的起源顺带提了提天界的时候,我就对九天玄女崇拜的不得了。一个女神,居然可以压下那么多的男人,成为天界首屈一指的神将该是如何彪悍如何的厉害,当时我就把她当做了我的偶像,直使得爹爹脸色发黑。在他看来女孩子要像娘亲那样才好,会法术防身就可了。像九天玄女那样整日舞刀弄剑实在是不成女孩样。
看着曾经的崇拜的对象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一瞬间,我只觉时光飞逝,沧海桑田。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一辈子和九天玄女没有任何jiāo集,哪怕被爹爹压着只能学法术,只要和重楼还能一起跟着爹娘在那小小的山峰上隐居,我就十分满足了。
腰侧的承影轻吟,提醒着我时光已逝。我随着九天玄女来到她的府邸,发现这位女神也在府邸里修了一座近占地四分之一的演武场。这些神将,其实都是武痴吧。
我满头黑线的站在了演武场的一角,九天玄女站在我的对面背着双手,面容沉静。她冲着我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了。每次切磋飞蓬皆是让着我的指导战,和九天玄女一战,也正好方便我能认清自己的实力到底在怎样的一个阶级。我深吸了一口唰的一下便拔出承影上来便是一招混合剑气的雷动九天。
九天玄女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抬手便是一个浅红色的壁障消去了九天落雷。
五行相克,九天玄女用最简单的一招解决了我的攻击。她扫视了我一眼,双指一并以气成剑,唰的一下自左向右划过,一道泛着冰冷寒光的剑气弧便冲着我呼啸而来。
“承影——灭了它!”承影在我手中一抖,但也知道面前行事的严峻性,没有给我闹别扭的以他最喜欢的神枪的始解模样咻的直冲剑气凝集的那一点,瞬间将其打散。九天玄女一挑眉,手指微抬,我看着她的起手式,在她施咒的瞬间一个真元护体的加qiáng版就毫不犹豫的加在身上顺带把承影挡在了身前。不理会承影那把傲娇剑的不满,我硬生生接下了这道克火的冰咒。
玄女似乎是法术系的将领,和她拼法术我显然还不够看。抬手将承影举至胸前,我将周身灵力猛的集聚在承影的剑身上,使得本该无形的剑身在qiáng力的灵气下近因灵气而显出了一道若有似无的剑身。
“喂,承影,这可是在我偶像面前呢。配合点啊。”
我笑着,猛然间向上跃起,对着九天玄女挥下凝结在剑身上的所有的被承影压缩完毕灵力,用剑气全部激dàng而出。
“天锁——斩月!”
九天玄女似是立刻便感觉到这招的霸道,面色严肃的抬手瞬间捏起手诀:“艮山壁障!!”
巨大的剑气灵力与突然自地面拔起的深褐色山状壁垒猛的撞在一起激起极大的空气振动与灵力波。我被这两招的后遗症击得不住后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在烟雾之中九天玄女凌厉的剑气便再一次划来。
我忍着一口气没吐完,抬手就捏起咒诀,将炼狱火海唰的一声附上了承影的剑身,二话不说提着剑就往上冲去。踹上飞扑而来的剑气,不顾膀臂被剑气割出数道伤口,出其不意在烟雾散尽之前便突然出现在九天玄女面前。九天玄女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不需念咒的一道小小雷电瞬间穿过我握剑的右臂。我忍着右臂趁她抬手的一瞬间将剑挥了下去。
“森罗万象皆为灰烬——炼狱火海!”
“星沉地动!”
这几乎是我最qiáng的一招,九天玄女也在瞬间做出了应对。我被激撞的招数撞得向后方飞去,星沉地动的qiáng大威力将我的内脏猛的一震,bī得我当场吐血。在一切平静我试图透过满眼的灰尘寻找九天玄女的身影时,一道剑气铺面而来避之不及,我顿时感到额头一阵疼痛,然后便看见九天玄女举着她的佩剑直指我的眉心。
虽然我输了,但那一招也算创伤了九天玄女,她的发簪被承影的剑气击碎,一头绢发飞扬竟是将她凌厉的面孔柔和了几分。我看了看她面颊上划开的一道细细血口和几乎把整只左袖染红的肩膀一种淡淡的满足感竟席上心头。这是九天玄女九天玄女啊!我居然可以击伤她击伤她,我……
就在我快美的找不到北的时候,九天玄女收剑回鞘。转头满意的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你很不错,也算无愧于飞蓬之徒的名号了。”
然后我就看着她在平淡不过的抬手给了自己一个五气连波立刻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再看看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近乎没有,突然又感到异常悲哀。
差距依旧巨大,不过没关系他们比你大那么多,你打不过是正常的,正常的。
我默默流泪,而刚刚被九天玄女的剑气撕裂的衣襟因为我试图站起来的动作而叮的一声掉出了某个闪着光芒的物品。九天玄女走近我抬手替我治了伤,扫了一眼掉在地面上物品一眼,突然看着我的眼神就带了那么一抹可怜?狭促?悲悯?
那眼神太过复杂我实在理解不能。就在我万般不解的时候,她伸手捡起了那枚耳环,放在了我的手心。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去。
“重痕,要和你师父抢夕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算了,你若愿意有空便来来我这儿吧,有些事,我还是能指点指点你。”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九天玄女不负责任的丢下话之后,就维持着飘渺的身姿离开。我呆坐在原地靠着承影,在看了看手心的耳环。带着一丝颤颤的声音转头对着承影道:“她该不会,是以为我喜欢夕瑶吧?”
承影轻颤,不做回答。我看着天空,突然觉得这个误会大了去了然而我却完全没法解释。
“夕瑶姐姐,大概不会介意,所谓的流言吧。”
我gān巴巴的自言自语着,迎风流泪。
九天玄女毕竟是武将,我受的伤远比她重了多。她的一道五气连波显然没法彻底治好我。而听闻我被玄女带走的夕瑶早早就跑到了玄女的府邸,更是在我踏入玄女府邸的大殿之时便急急的站了起来,对着我就是一连串的高级治愈术。使得玄女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的诡异起来。
深知我迷路程度的夕瑶一边带着我回了飞蓬的府邸一边不住的说教,我觉得夕瑶是完全把我当她弟弟了。我无奈的举起手中的耳环,这是夕瑶才惊呼发现自己的耳饰少了一只。我突然觉得以夕瑶这天然呆的程度,就算我喜欢她她估计都不一定能察觉出来。
被九天玄女的剑气刺伤的额头在夕瑶的治愈之下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但夕瑶还是忍不住的叮嘱说是眉心是最脆弱的地方再在同一个地方受伤也许就会留疤了。我甚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伤痕是男人的功勋”。气得夕瑶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头顶。
然后时间就又这么溜走了。
飞蓬依旧会出征,每次出征依旧是那句“这段时间里你若无聊或受伤就去寻夕瑶”。魔界的骚动越来越大,无数魔族就和不要命了一样妄图穿过神魔之井。句芒毕竟不是武将,平时守门震慑一下还行,面对大量魔族和逃荒一样往神魔之井急冲而来的状态还是有些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