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臂膀因为qiáng行运功而废掉的话。”
闹——?!我默默的收回承影剑,在心中冷哼。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你自以为“玩闹”的攻击下。
飞蓬背着我出了他的府邸,踏上了一条我从未见过的小路。这一路鸟语花香,一切都生机勃勃美如幻界。我经不住小孩心性的抬手看着一只蝴蝶翩翩飞来,满怀期待的等着她落在我的指尖,结果那只淡huáng色的蝴蝶居然停在了飞蓬的鬓角,厮磨半晌后才在飞蓬手指的驱赶下不甘不愿的再度飞走。
我看着自己将将伸着的手掌,沉默了半晌终是收了回来。因为急功近利,我练剑自然没有飞蓬那般循序渐进的基础深厚。比起他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我的手却因为勉qiáng修行而布满了伤痕和老茧。想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能支配承影,我自然要付出代价。一个月,我的手几乎天天都缠着绷带。
飞蓬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我趴在他的背上,看着充斥着这片土地宁静安详,蝴蝶飞舞若英缤纷,突然感到异常的疲惫。非常的……疲惫。
最终的目的地是被chūn意笼罩的神树之地。我看着那遮天蔽日的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神树和那倚靠在粗壮的树gān边浅眠的宫装女子不由的呆住。天界的神树之园的存在就仿佛是为了诠释何为纯净何为安宁。似是感受到了旁人的接近,依靠着树gān浅眠的女子微微抖动了她仿佛笼罩着淡淡金色光芒的睫毛,睁开了眼,那双漂亮平和的双目,似乎在一瞬间便可将人带入另一个dòng天福地。
她墨色的眼看见看见飞蓬的一瞬露出一抹浅浅的雀跃但很快便消失无踪。优雅的神女挂着浅浅的笑容走向飞蓬,十分温柔的对着飞蓬开口道:“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最近还好吗?”
飞蓬一贯冷清淡漠的面孔在看向对方的时候也柔了几分。他点头点道:“夕瑶,今日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我的徒弟受伤了。”
听到飞蓬的话,名为夕瑶的神女稍稍有些失望,然而她很快便再一次的高兴起来,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粹愉悦连带着看着她笑容的我都觉得异常舒心。难为神界之中还有如此澄澈温柔的神女。
夕瑶带着温柔的笑容有些责怪意味的看了飞蓬一眼,示意他赶紧把我放下来:“他的右肩被整个穿透你居然还这么随意的背着他压着他的右肩,你对照顾伤员没有常识也该有个限度啊。”
飞蓬闻言一怔,接着沉默着小心的将我扶住,让我坐在神树下。那一瞬间我只想告诉他我伤的是肩不是腿,自己能站稳。
“这位小兄弟,请安心,飞蓬至少在止血方面做的很好。我保证你的肩膀没事。”夕瑶挂着浅浅的笑意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头。我沉默着看了看自己身上和天界守门巡逻的天兵如出一辙的简单白衣白袍,以及完全未长开的身量默默的扭过头去,在心中默默的给这位之前打了满分的神女含泪扣去了一半的分。
劳资是女的是女的啊!就算飞蓬偷懒没有给我准备女装只是去勤务处拿了大批量的天兵制服给我,看起来也不会一点女性特征也没有的啊啊啊!
夕瑶以为我的沉默是担心自己的伤势,她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将我好不容易绾成的发簪打乱后,一个口诀的起手式落下,漫天细碎的点点星光并洒满了我的全身。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漫天星屑恍恍惚惚的看着它们散落我的周身,带来一阵阵无尽的暖意及jīng力。模糊中仿佛看见了不就前的娘亲对着在森林里玩的全身是伤的我和重楼无奈的实施雨润的场景。只是夕瑶的仙术显然更加高等美丽。
我看了看复原如初的右肩,如果不是衣服的破损以及那一滩难看的血迹,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受伤。
“我常替飞蓬疗伤,你也知道他的个性。你既是飞蓬的徒儿,便也是我的朋友,以后若是受伤,便来这神树下找我吧。我是守护神树的神女夕瑶,你可以叫我夕瑶姐姐。”
夕瑶伸手替我整理好被她摧残了的发髻,语气温柔。
“你还这么小就当了天兵,飞蓬这个师傅,是不是太严厉了?”
我沉默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该接口什么。飞蓬既然说了我是他徒弟,那么夕瑶也该知道我对外宣称是仙魔混血。对一个天纲外的怪物如此温柔,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天界之人。神女夕瑶,也许也只有她才能够守护同样纯净的神树。
夕瑶姐姐,我决定把之前给你扣的分数加回去!
就在我一心感慨着飞蓬那种混账居然有如此美好的朋友之际,夕瑶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毫不犹豫推翻了我之前的结论将给她打的分扣了个彻底。
夕瑶笑眯眯的看着我说:
“小兄弟,我看的你的身子实在是瘦弱不堪。你师父是不是克扣你伙食?”
劳资的胸到底有多平你才不仅仅认定劳资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羸弱的男人!等等,当初我也是穿着一身男装被飞蓬带上的天界,该不会连他在内,整个天界都以为我是男□。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沉默着看向飞蓬。而接受到我的目光,一向天塌不惊的飞蓬居然目光微闪的扭过了头。喂喂——不是吧。该不会,真的是整个天界都以为我是男性?!
这叫做一个什么事?!看着夕瑶女神温柔慈爱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尤其是在对方喊出“小兄弟”之后。
第一章(3)
我差不多了解飞蓬的意思。天界既然因重楼能够找到爹娘所在,当然不会搞错重楼的性别。我相信,那一日飞蓬说的“省了我不少事”中其中必有一件就是我因为带重楼去村子里闲逛而换上男装。少年时期的男女本就难以分辨,加上当时的情况是那样,我冒认了重楼的身份,看着我的人自然便先入为主的认定我是一个男孩。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女的,连夕瑶都没看出来。”
听到我的问题,擦拭着自己佩剑的飞蓬淡淡道:“我感觉到你的气息比起非仙非魔更似于神农后裔,自然没有先入为主的概念,也变自然能看出来。”
简言之,这家伙不过是仗了他遇见过传说中已经绝种的神农后裔能分清这仙魔混血神农之血这两种人们都没接触过的气息的便宜,从而下的判断。
飞蓬扫了我一眼,收起的寒光凛冽的剑,淡淡开口:“放心,整个天界除了天帝就只有我遇过神农嫡系,你不用担心其他人会发现你不是仙魔混血。”
我稍稍舒了口气,不过下一秒飞蓬的剑尖就直指我的咽喉。
“然而仙魔之血在传说之中qiáng大无比,你如今这样弱,也难免会遭人怀疑。”飞蓬说的一脸正色,“所以,在灵力耗尽之前,继续练习火系的仙术吧。”
我顿时吐血三升,看着我面前一脸沉稳的男子就劈头盖脸的一顿火系仙术伺候。
转眼之间,已是百年滑过。百年来不论我是明杀暗杀皆未成功。唯一值得期许的,也许就是我和承影的沟通甚是良好。虽然我立志将承影调.教成天界——不,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把斩魄刀,奈何这小子脾气硬得很,愿意配合我的灵力改变自己无形之剑身已经是忍受的极限,坚决不肯丢弃自己的优良品质现出身形。
不过我也很淡定,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而且什么不愿啊,而是根本没法现出身形吧。总之我要的本来也就是把伪斩魄刀,没有龙形状的冰轮丸——唔,有同样冰天雪地的功效就行,咱不挑。
承影cos的最完美的是流刃若火,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本属性为火的原因。
飞蓬的实力很qiáng,但要无时无刻的应付我层出不穷的招式也很头疼。不过,看起来他头疼的很开心。尤其是在看见我用流刃若火的盗版成功的伤了他的脸之后,他一脸的欣慰感让我觉得我就是那不成器的终于回头的làng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