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卫斯理就带来了T查结果。
几张偷拍照片,盲人青年摘下了墨镜,蹲在墙边抽烟,如同当时在街边的猜测,是个好看到完全不需要到街边卖艺的年轻人,何况摘下盲人墨镜后的青年,眼睛黑白分明,有神采,有焦距,分明就是假装盲人。
“看到照片时我觉得眼熟,我应当在什么地方见过才对**”卫斯理徐徐说道:“小州,想得起之前T查方艺巍的那份资料吗,”他手点在照片上,拿出了另一份资料夹,比对道:“两年前,这个叫程叙的高中生,就是方艺巍qiángjian未遂,后来失踪的人。”
方起州敲在桌面上的旋律猛地一停。
“吴芳龙教授的对外的那个亲儿子,程叙和他是同学,也是一个乐团的学生,他们关系不错。”卫斯理补充道。
所以小虎会认识这个人,很可能是因为程叙作为哥哥朋友来过他家里,所以有了印象,方起州很快得出这个结论,可他总觉得不这么简单。
“程叙家里人一直在找他,一开始我以为他的失踪是二姨太为了方艺巍gān的,可似乎是他自己躲开的。躲在流làng汉这个群体里,的确不容易被找到,何况他还假装盲人。”卫斯理说:“人**我已经监控起来了,是报警说发现失踪人口,还是**”他抬起眼皮看神色不定的方起州。
小州做事情想事情,永远没有规律,按着喜好办事,所以卫斯理待在他身边这么久,却很少能看透他的心思。
方起州十字jiāo叉靠在腹前,“我想找他问一些事。”
今年的最后一天,天上飘着零星的雪花,像夏天的绵雨一般叫人察觉不到,短暂地望着天空,才有面颊上凉丝丝的_gan触。生意冷清,程叙把大把零钱装进口袋里,收了小提琴,拉上拉链,背在肩上。
大叔也收了萨克斯风,“我去买俩烤红薯,你等着我。”
程叙点了点头,他甩开盲杖,慢吞吞踱到了路边去。
一辆加长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
D着白手tao的洋人司机下了车,撑开了黑伞,去阻挡那影响并不大的雪花chuī在身上,皮鞋很亮,却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程先生,我们老板想找您问点事。”礼貌的语气,和程叙见过的“有钱人”不太一样,里面没有多么高高在上,也没有嫌弃自己这个流làng汉的意思。而且,他们知道自己是谁,程叙突然就想到了平安夜晚上,他在街边演奏时,偶然一觑的男孩,和男孩旁边的男人。
程叙像个盲人一般,好似不知道面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一般,沉着道:“你们老板是谁?”
“不用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卫斯理不容置喙地拉开了车门,用充满距离_gan的语气,“请吧,我知道你看得见。”
“我不认识你们老板。”
他还在做着无畏的挣扎,哪知道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顶多就是高了些的外国男人,一把把他拎起来,像拎一个幼童一般,把他往宽大的后车厢里塞,还低声警告他,“你最好老实点。”
程叙扭着脖子往回看,看见了缓缓关闭的车门,拿着烤红薯急急忙忙跑过来,zhui里吼着什么的大叔,还有那个洋人司机,他因为动作而敞开的大_yi,里面别着一把黑黝黝的枪,冰冷地宣告着自己要是不乖乖_fu从,可能会小命不保。
他吓得不敢动了,冷汗霎时滴下来。
他láng狈地从车厢里爬起来,这才看见,车厢最后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男人。
那正如同他的猜想,是平安夜晚上的餐厅门口,一面之缘的男人。但和那天晚上不同,自己光是待在这个车厢里,就觉得透不过气来,不是闷,而是另一种压迫_gan,无形地存在着。他从未见过这种人,包括那个洋人司机,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气息——那种像是他们是掌权者的危险气息。那晚上见到时,面前这个人身上分明有gu很难以言喻的温和萦绕,而此刻,这种温和却被收敛起来,收敛得很牢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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