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走后,我又在露台上画了一会儿。下午四点钟,护士帮我办好了所有的出院手续,一辆温莎蓝的宾利慕尚已经在门口等着我。
除了司机,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不苟言笑的保镖,和一个两鬓斑白的高瘦老头儿。不出我所料,老头儿果然是“华夏南洋”的御用大律师虞秉忠,他给我带来了董事会签过字的任命决议书,以及各项gu权、财产转移的法律文件。
山道蜿蜒,车子朝维多利亚港的方向飞速行驶,阳光在茂密的林yīn间闪烁。
虞律师语速很慢,夹杂着英文法律词汇,逐一介绍这些文件所代表的资产细则。
虽然我早就知道华宗胥富可敌国,也早就有了继承他遗产的心理准备,但仍被那一个个远超想象的数字震得目瞪口呆。
“丁先生,_geng据华先生的遗嘱,只要您在未来的一年nei,通过董事会的各项考核,就可以获得他名下所有的资产。但如果未能通过考核,_geng据这份附加的保密协议,您不仅将失去继承权,还必须接受‘忘川手术’,抹去这一年的记忆。如果您同意,请在这里签字。”
我握着他递来的万宝龙笔,心里突突直跳。对我来说,过去一年的记忆原本就已非常可疑了,再失去一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犹豫了几秒,我在文件的空白处签上了名字。
他点了点头,又递给我一个装着护照、_F_卡、汽车钥匙、vertu手机和几张visa卡的lv男包:“这一年nei,您虽然不能继承华先生的遗产,但仍然享有‘华夏南洋’董事长的所有待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为您安排了另外一个身份。从现在开始,您是华先生在美国的远_F_侄孙,姓华名耀东,英文名michael,三周前jin_ru香港,现在暂时入住‘华夏’旗下的半山酒店。至于下一阶段的安排,董事会将另外与您联系。”
除了那本以假乱真的护照,包里居然还有一个u盘,储存着上千张“我”从小到大在美国生活的照片,浑然天成,看不出任何电脑处理的痕迹。我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心里涌起酸苦jiāo杂的异样_gan觉。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再也不是从前的丁洛河了。
虞律师又彬彬有礼地回答了几十个关于我新身份的疑问,但当我问及羽山发生的事情,以及苏晴、高歌等人的下落时,他却讳莫若shen,只说他们目前都很安全,时机He适时,自然会与我联络。
出了香港湾仔隧道后,车子又沿着斜陡的山道东拐西弯,驶上半山,在一个楼高三十多层的酒店前停了下来。
这家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属于“华夏南洋”的产业,我所入住的总统tao_F_位于三十六层,占了半个楼面,书_F_、酒吧、小影院、健身_F_、桑拿_F_**应有尽有,极尽奢华。
tao_F_的北曲与东面是270度的弧形落地窗,一无遮挡,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正值傍晚,蓝天如洗,夕阳斜照,海港北岸的建筑群被映得金光灿灿,心情仿佛也跟着明亮起来。
虞律师告辞前,又仔细地嘱咐了一遍,让我背熟新身份的所有细节,不可打电话给父M_及从前的朋友,也不要试图联系苏晴等人,以免bào露行踪。他生x谨慎,除了那位据说原先是“中南海保镖”的坤仔,又找来了两个酒店的保安,一起住在外面的保镖_F_里,24小时轮值候命。
我洗完澡,翻身跳到宽敞的大圆chuáng上,看着窗外云起云落,暮色渐浓,几个月来从未有如此刻这么放松,连晚饭也没吃,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窗外这座不夜之城依旧灯火璀璨。我饥肠辘辘,让酒店送了四份r眼牛排、四份刺身拼盘、四份水果沙拉、一瓶90年的波尔多红酒,和那三位保镖一起饱餐了一顿。
吃牛排时,想起玄小童笑吟吟地对我说:“如果我们能从这儿活着回去,我顿顿给你烧牛r吃,那时你可不许说腻A”,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在医院三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简直就像与世隔绝。这时吃着宵夜,看着电视里的台风预警,心里突然一动,靠,我真是太蠢了!如果鲧神庙坍塌后,真的发生了我所梦见的可怕灾难,不管那神秘的“羽山”究竟在什么地方,新闻里必定会有所报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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