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姥爷,他的脸色立即又暗淡了下来。我正想劝慰他,他展颜一笑,说:“对了,洛河哥,我还一直没问过你,你为什么要来司马台?又为什么要躲避那些警察呢?该不会真的是伪造文物、偷盗国宝,拐卖了未成年少nv吧?”
这阵子以来,我莫名其妙地陷入一连串不可思议的荒谬怪事里,几次险死还生却还是成了“死人”,被公安部通缉,父M_好友全都不认识自己,然后又yīn差阳错地掉到了这恐龙遍地的世界**每次想要查明真相的努力,都换来更加诡异的经历,让我疑惑、郁闷到了极点。最最痛苦的是,偏偏又找不到任何人来倾诉,憋得我都快成jīng神病了。
所以听到他这么问我,眼眶竟然莫名地一热。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玄小童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再说咱俩一起经历的难以置信的事儿还少吗?再添几个也不嫌多。”
我一想也是,除了他,估计这世界上再没有能相信我的人了。更何况困在这里,外面是爆发的火山、饥饿的食r恐龙,指不定还有什么心怀叵测的外星人,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还是趁着没死一吐为快吧。
于是我从一年前如何在梅里雪山遭遇雪崩,看见堰塞湖底的蛇发nv尸和狗头人说起,一直到如何与苏晴签约,邂逅神秘人,然后如何与他在飞机上相遇,空难后又如何失去所有的一切,逃避追击,最后为了查明自己的身份,来到这里**原原本本,全说了一遍。
※※※
玄小童起初还只是懒洋洋地托腮侧卧,后来睁大眼睛,慢慢地坐起身,越听越入迷,越听越讶异,随着我的描述时惊时叹,时忧时喜,偶尔忍不住ca入两句疑问或评语,热烈地追问着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我憋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一个互相信赖的听众,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就连神秘人教我种种超能力、在魔屋里发现那张梵高的真迹,以及梅里雪山狗头人告诉我的那些“谶语”**全都一gu脑儿地倒了出来。
玄小童听说神秘人送给我那枚与他姥爷几乎一模一样的青铜蛇戒时,好奇地抓起我的手掌,上下翻看。听到梵高那张关系人类重大秘密的绝笔之作,居然就藏在他姥爷家那幅和我极为相似的肖像画后,更是惊呼一声,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从密封袋里取出油画,小心翼翼地铺展在chuáng舱里,说:“这是‘画中画’,现在看不出来,得用x光透视,或者用松节油和酒jīng洗去上面这层油彩,才能看见原画。”
玄小童一下接收了这么多的信息量,似乎有点儿难以消化。他轻轻地抚摩着油画,两颊cháo红,若有所思,过了半天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说:“洛河哥,你相不相信命运?”
“我不知道什么叫‘命运’,”我摇了摇头,“有人说,除了死亡是确定的,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概率而己。我想所谓‘命运’,只是一切的既成事实。在它成为事实之前,一切都是可能改变的。”
玄小童又问我:“那你相不相信有些人注定会遇见,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我相信有些人可能是注定会遇见的,但有些事情却未必注定会发生。比如即使那天我没在飞机上碰到你,七天后咱俩也会在司马台相遇。不过我可能就不会认识你,也不会跟着你上姥爷家,更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儿了。”
“你真这么觉得?”玄小童嫣然一笑,“我姥爷说,命运就像万有引力,宇宙中无形无影却真实存在的秩序,不管相隔多远,也不管过多久,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比如你和我的相遇,追_geng溯源,不是起始于半个月多前的上海机场,而是源于这幅画。”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