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棺材泛着铜绿,约有三分之一埋在土里,其余的部分被绿藻和水草缠住,毫不起眼。棺盖契He得极为严密,双手掰了掰,纹丝不动。我绕着棺材游了几圈,棺盖上刻着约翰·弥尔顿《失乐园》里的一节诗:
“然而,我还有一个疑问,
我不会彻底死去,因为纯净生命的气息,
上帝chuī入人体nei的灵气,
不可能和泥土的body同归于尽;
那么,在坟墓里或其他凄凉的地方,
又死又活,有谁能知道这种情况?”
在诗句的下方有一个孔dòng,雕着两条盘蜷的蛇,刚好够一只手指ca入。我右手指尖刚碰到孔dòng,无名指就像被磁石附铁,猛地往dòng中ca去,眼前一黑,全身触电似的剧烈抽搐着,痛得难以形容。
“砰”的一声闷响,水波晃动,金银铜棺连着绿藻被我从土里硬生生地拔起。反撞力qiáng猛得如同鱼雷掀卷的冲击波,我朝后翻了几个跟斗,鼻子、耳朵里灌入了许多湖水,周围瞬间变得浑浊起来。
我半边身子全被震麻了,手脚僵硬,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往下沉,Xiong肺憋闷yu爆。
前方气泡乱涌,玄小童冲入湖里,飞快地朝我游了过来。几乎就在同时,那些鱼龙也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有的护住我们,有的托起翻转的金银铜棺,一齐朝上游去。
我浮出水面,猛烈地咳嗽着,xi了几口气,全身渐渐恢复了知觉,唯独右手无名指一直连接到肩膀、眉心的这条“手少阳三焦经”依旧火辣辣地烧疼。
玄小童抓起我的右手,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瞥了眼,心里也猛地一沉,右手手背突然长出了许多鳞甲,指甲变得又尖又利,无名指上有一条莹绿的细线,通过手臂直达肩膀,正在剧烈地搏动着。过了一儿,手掌才慢慢恢复原样。
上百条鱼龙在周围翻腾穿掠,那具金银铜棺己被它们托到了水面。
我来不及向玄小童多做解释,用力一推,将棺盖滑开,一gu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正是我们在司马台山腹与铜门甬道里闻到的气味儿。我脑中“嗡”的一响,震骇得无法呼xi。
棺中躺着一个清癯修长的白发老头儿,双手jiāo叉,放在Xiong前,神情安详,颜色如生,就像睡着了一样。他穿着金线穿织的翡翠玉甲,片片绿光闪耀,很像马王堆出土的那件汉代的金缕玉_yi。
但让我_gan到惊讶的不是他虽死如生,也不是这件金丝玉甲,而是此人右手无名指D着的那枚青铜戒指,就像一条盘缠着的小青蛇,绿锈斑斑,眼睛镶着翠钻**除了蛇头的朝向左右相反之外,和神秘人给我的那枚一模一样!
玄小童双手扶着棺沿,浑身发抖,眼睛里尽是震惊、悲伤、愤怒而又难以置信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泪珠突然一颗颗夺眶涌出,颤抖着伸手fu_mo棺中人的脸庞,低声叫道:“姥爷?姥爷?”
姥爷?我如闻焦雷,想不到这棺中人竟然就是玄小童的姥爷!难道他就是狗头人预言的另一位D着蛇戒的男人?难道他手上的戒指就是能让我得到“善恶果”,解开一切谜题的第二把“钥匙”?
狗头人说,我会遇见两个D着蛇戒的男人,给我生命,让我重生。给我第一枚蛇戒的神秘人生死不明,第二个D蛇戒的男人刚遇到就已经死了。巧的是,玄小童恰好是后者的外孙。
如果不是因为与玄小童相逢,我不可能来到那幢魔屋,不可能发现藏在肖像画下的梵高《最后一年·秋夜》,更不可能随着他姥爷一路留下的线索来到这个不可思议的史前世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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