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盘古那会儿就有人为你们画油画啦?那这画得好好藏着,放苏富比上拍卖,指不定能毙了元青花。”我含糊不清地嚼着牛排,巡视着墙上一张张油画。玄小童姥爷年轻时的肖像非常漂亮,男生nv相,和他有六七分相似。
目光移转,扫到拐角暗影里的一幅肖像画,我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响,浑身汗毛全都立了起来。
那幅画上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俊秀男人,跷着二郎tui坐在椅子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似笑非笑,除了隐隐透着的几分邪气,就像是和我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竟然就是苏晴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中、和山本五十六一起站在梵高“chūn夜星空图”前的无名氏!
山风穿过餐厅,刮得灯火明明灭灭地摇曳着,我的颈后一阵阵发凉。画上的男人仿佛正死死地盯我,似笑非笑,在那yīn晴不定的光影里,显得格外yīn森诡谲。
玄小顺着我的眼光望去,也一下愣住了,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上上下下地打着那幅确,似乎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上的人会和我这么相像。
“他是谁?也是你的姥爷的亲戚吗?”我心里扑通剧跳,嗓子突然gān哑了。
我的人生之所以发生突变,是因为苏晴买了我的画。她买我画的原因,除了那四幅《四季·光年》和梵高绝笔惊人相似之外,还因为油画上的这个男人,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无名氏。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但有两点是肯定的:第一,他就算不是我的直系亲属,也一定和我有某种神秘的关联;第二,他一定关系到某个惊人的历史秘密,这个秘密与梵高的《最后一年》有关,甚至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全面爆发有关。
如果这人是玄小童的祖辈,那么是否意味着玄小童家族和我也有某种渊源,甚至是血缘上的关联?我一直苦苦想要找寻的答案是否就在这幅画上?或者,就在这幢荒废已久的木屋里?
“画上没有注明身份,不知道是谁,应该不是我们华家的长辈**奇怪,我在这儿来来回回走过n遍,怎么从来没注意到有这幅画?”玄小童歪着头凝视画像,突然狐疑地横了我一眼,“老实jiāo代,是不是刚才你趁我上楼时,偷偷地将自画像挂在这儿吓唬我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画像边。他说的没错,其他肖像画上都有当事人的名字,唯独这幅只潦草地写了一个日期与画家的签名。再仔细看看日期,我浑身的jī皮疙瘩再次冒了起来。
这幅画竟然完工于1941年的12月1日,和我在上海葵画廊见到的此人与山本五十六的He影照,正好是同一天!这究竟只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巧He,还是冥冥之中另有玄机?
“真不是你画的?”玄小童转过头嫣然一笑,“哈!天底下居然有长得这么像的人,而且一个挂在我家墙上,一个又让我给撞上了,你说这得是什么概率呀。难怪,难怪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这么眼熟。”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Xiong膺如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巧He,所有的巧He都是浩渺宇宙无序中的有序、偶然下的必然。比如这个长得和我极为相像的男人,比如我画出绝似梵高《最后一年》的作品,比如我和她的相遇,比如我们来到这幢木屋,比如我们一起经历和即将经历的一切**只是那时我们还不明白。
第七幕秘密
压迫着我的,到底是我那想要外出的灵魂呢,
还是那世界的灵魂,敲击着我的心门想要进来?
——泰戈尔
半夜冻醒时,口gān*燥,壁炉里的火己经快熄灭了。山上yīn冷,比山下温度低了至少十度,尤其到了夜里,简直就像是两个季节。
玄小童抱着圆枕蜷在沙发里,头发凌乱,毯子被他蹬到了脚下,不知梦见了什么,蹙着眉头,脸颊cháo红,额上、鼻尖上尽是细细的汗珠。
我用毛巾帮他擦汗时,他睫毛一颤,突然轻轻地叫了两声_M_M,然后眉头才地舒展开来。
我心里针扎似的一阵刺痛,想起爸_M,不知道他们此刻是否也梦见了我?人生如梦,亦幻亦真,他们在梦里,而我却在梦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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