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我的心一下收紧了,难怪他故意D着遮阳帽和墨镜,打扮得像个nv孩。
他说的“老外”肯定是imu的罗伯特,这帮人没抓他,或许是想顺藤摸瓜,跟踪他以便抓住我,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国安局要一路设卡检查了。
这时太阳己经快落山了,暮色渐起。树林里金光闪烁,绿影斑驳,很难分辨是否有人藏在里面。
“你不是找姥爷吗?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了?”我心里忐忑不安,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回头扫望。
玄小童的眼圈一红,叹了口气:“从医院出来,我找遍了所有小时候去过的地方,也没打听到_M_M和姥爷的消息。在西城转了好几圈,才知道姥爷住的四He院五年前就被拆迁啦,原来那些个古香古色、郁郁葱葱的胡同院子全都成了玻璃盒子的写字楼,难看死了。昨天突然想起来,姥爷在司马台附近的山坳里有一个小木屋,从前带我到水库里钓鱼时就曾住在那儿,所以就抱着最后一点儿希望赶来啦。”
十天前,我第一次听说他打算千里寻M_时,只是对这半大孩子_gan到惊讶、担忧和同情:但这时经历过种种事情,和父M_生如死别,再听到这话,_gan同身受,心里一阵难言的酸苦与悲伤,泪水差点涌了上来。
如果他M_亲还活着,就还有重逢团圆的可能,但我即使面对面见到了父M_,他们也再也认不出我了!就像在西藏雪山的医院,爸_M和我facetime视频时,陌生如**忽然,我心里一沉,明白刚刚才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血ye直冲头顶,猛地转身抓住玄小童的肩膀,喝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声音颤抖,又尖又利,都不像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了。
飞机空难后,我的外貌、声音发生了自己所难以察觉的变化,连我爸_M、前nv友都视如陌路,这孩子和我不过是萍水相逢,又怎么能在大巴上一眼就认出我呢?
“喂,你弄疼我啦!”玄小童脸上晕红,也不知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一把就将我推开,恼恨地跺了跺脚,“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就怎么认出的你。长这么大眼睛是gān吗用的?”
我一愣,满腔的惊疑、愤怒、恐惧**立即泄气似的烟消云散。
这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就怎么认出的你”似乎蕴藏了什么禅机,就如同辛弃疾的那句着名的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他说得没错,宇宙中所有的力都是相互的。既然那趟航班上的所有乘客都看不见他,只有我能看见,为什么他不能认出所有人都认不出的我?
或许真的如神秘人所说,同样的东西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不同的;又或者,就像不同的波段收听不同的广播节目,我和他之间注定存在着与众不同、相互契He的电磁场。
那时我虽然隐约_gan觉还有蹊跷,但看着他那纯净无邪的眼睛,却又觉得自己未免有点儿太多疑了。既然我也无法解释自己遇到的一系列怪事,又怎能向一个同样劫后余生的孩子追讨答案?
“走吧,”我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勾住他的肩膀,“如果走得快点儿,说不定还能赶在拆迁队铲平你姥爷的小木屋前见他老人家一面。”
“讨厌!”玄小童甩开我的手,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指了指右前方,“朝这边走啦。穿过树林,翻过两座小山,再沿着小溪走几里地,就能到木屋了。”
※※※
溪流潺潺,遍布着高低错落的石头,沿着峡谷朝东蜿蜒,银光粼粼闪烁。两边的山不高,绵延着苍郁葱茏的森林,在月光下仿佛笼着一重淡淡的绿烟,随风起伏鼓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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