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霍然起身,沉声道:“不错,皮M_地丘与桂林八树距离此处都有数万里,自然不太可能,所以一定是在这鬼山底下了!”激动之下,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段聿铠叫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这就上山找去!”挣扎着爬了起来,突然Xiong腹伤口搏动翻涌,几道乌血倏然流出。大叫一声,面如金纸,摔倒在地。
蚩尤大惊,抢身上前,将他扶起,叫道:“段叔叔!”
段聿铠急剧ChuanXi,咳嗽苦笑道:“他**的,想不到我堂堂段狂,竟被这几只小虫子弄得这般láng狈**”
晏紫苏道:“段叔叔,你体nei尸蛊未清,三日之nei又会孵化出许多蛊虫。切切不可动用真气,否则加速血ye回圈,这些蛊虫只会孵化得更快。再说这鬼山极大,要找冥界入口也不是一时半刻之事,段叔叔也别太着急啦!”
转头对蚩尤道:“呆**蚩尤,你还是先将段叔叔封冻起来,等到找着你爹,再一起设法除清尸蛊。”
段聿铠想要反对,但体nei剧痛,咬牙qiáng撑不住,终于渐转昏迷。
蚩尤无奈,唯有以“凝冰诀”将段狂人重新冰封,藏入乾坤袋中。想到自己父亲、科汗淮与段聿铠等人遭受妖魔如此折rǔ,心下恼恨之极,森然怒道:“他**的紫菜鱼皮,上穷碧落下huáng泉,我也要救出爹,将这妖魔锉骨扬灰!”
第三章冥界之门
此时圆月西沉,晨星零落,将近黎明时分。
蚩尤掏出那“相思犀角”,想与拓拔野联系,但不知是相隔太远,还是被这绵绵高矗的鬼山群峰阻挡,始终杳无回应;犀角中传出的,只有呼啸如鬼哭的风声,当下唯有作罢。
过了片刻,天色越发昏暗,四处黑黝黝、灰蒙蒙,yīn寒凄冷。狂风从大河山口刮过,呜呜作响,林涛阵阵;通天河在数丈外滚滚奔流,苍凉而悲壮,犹如白帝的埙声。
这荒凉而寂静的世界,仿佛只剩下蚩尤两人。二人白日疾行千里,夜间连战妖魔,几经风波怪事,又听段狂人说了半晌四年往事,此刻都不免疲倦困顿。相依而坐,晏紫苏靠在蚩尤的肩上,忍不住翻涌而上的重重困意,眼皮越来越沉,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蚩尤打了一会儿盹,突然听见一阵凄厉的风声,心中一凛,蓦地惊醒。环首四顾,黑影幢幢,水làng奔涌,似乎有无数鬼怪隐伏四周,但凝神察探,却又空dàng无他物。
寒风chuī来,困意陡消,想起连日发生之事,想起父亲至今生死未卜,更是睡意全无。喜怒忧愁,jiāo相参杂,几次三番,直想要起身昂首狂呼,一吐抑郁愤慨之气。心cháo汹涌,跌宕沉浮。
涛声滚滚,耳边听见晏紫苏匀称而低微的呼xi声,转头望去,在朦胧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容依旧如此俏丽而光彩夺目。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臂膀,仿佛生怕他会逃离一般,右脸枕靠在他的左肩,黑发披泻飞扬,雪白的俏脸如冰玉晶莹,zhui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已经许多次瞧见她沉睡的姿容,每一次都让他悸然心动。在睡梦中,她似乎不再是千面多变、狡黠残忍的妖狐,而变成了一个俏丽无邪、纯净可爱的nv子;就像是月光下的西荒雪山,万里沙漠,没有白日里的危险,没有变幻难测的脾x,而是如此地静谧、纯净、美丽。
她长长的睫毛上凝着一颗水露,仿佛没有擦拭去的泪珠。蚩尤心中突地泛起温柔怜惜之立息,轻轻地伸手,将那水露擦去。晏紫苏微微一颤,在睡梦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像是温柔的悲苦,又像是甜蜜的欢喜。
蚩尤爱恨jiāo杂,忍不住展臂紧紧搂住她的纤yao,心想:这些日子以来,她为了自己,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和委屈。昨夜在寿麻国流沙河畔,当她紧抱自己,痛哭失声时,那汹涌的泪水不仅崩溃了她自己,也冲垮了蚩尤几日来苦苦筑积的壁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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