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思远又将一路打探的情报一一道来。众人越听心情越是沉重,晏紫苏方才的满腔喜悦更是dàng然全无。
己方的各路援兵尽被拦截便也罢了,帝鸿还从西海各蛮国T集了一支十万人的大军,源源不断地往涿鹿之野赶来。与此同时,水族的三大军团也已击退了蛇族大军,正从北边与东北侧向涿鹿全速bī近。
苗军马不停蹄接连征战了六个月,早已粮尽马乏,就连枪尖、刀锋都已刺钝卷刃。一旦敌军全线He围,寡众悬殊达二十五倍,即便苗军再过骁勇善战,也断难全身而退。
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趁早掉头,杀出重围,尽快与盟军会He,而后再休憩整顿,重谋伐举。
晏紫苏心下雪亮,却对丈夫最是了解不过,以他桀骜刚猛、一往无前的x子,岂会甘心在qiáng敌面前畏*退逃,功亏一篑?即便他肯听自己之劝,那些剽勇凶悍的九黎将士,又焉能忍受这等奇耻大rǔ,不为战死的弟兄报仇雪恨?
滑到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故意转头道:“柳军师有何妙策?”这几年来的行军打仗,蚩尤每每听从柳làng之计,少有败绩,对他越来越加倚重,苗军将士亦颇信其言;只要他主张突围撤退,多半品还有转机。
众人纷纷朝柳làng望去。
柳làng沉吟道:“帝鸿诱我们孤军shen入,便是想切断援应,全力围歼;如果再不尽早突围,势必成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但眼下北边,有水妖八万jīng锐,南边有应龙、王亥四万shòu骑,帝鸿亲率十万大军镇守西侧,东边则是水、木九万联军。若是朝北、朝东突围,即便冲杀得出,势必要迎头遇上水妖的三大军团,正中贼军下怀。最为稳妥的,自是向东南方突围。但是**”
摇了摇头,道:“但是帝鸿素来yīn狡毒辣,计算jīng准,又怎会给我们留下这等明显的空隙?我遣人仔细查探过了,东南山谷陡峭蜿蜒,地势险要,恰好是洋水、黑水jiāo汇之地。眼下chūn雪初融,河水原当极为充沛湍急,但那里河道居然gān涸如小溪,忒也蹊跷。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龙定然早已在两河上游筑坝堵水,只等我们朝东南突围渡河时,便仿照当日溺杀烈碧光晟十万大军的方法,决堤放洪,兵不血刃,将我们尽数歼灭**”
古思远脸色微变,失声道:“是了!我晌午飞过黑水时,的确瞧见土妖在上游筑起长堤,我还道是**还道是帝鸿截流蓄水,切断下游补给。”
众人大凛,想起当年火族十万jīng兵被炎火流沙卷溺、焚烧的惨烈情景,更是寒毛尽乍。
蚩尤双眸怒火闪耀,嘿然冷笑道:“很好!既然他们已经安排妥定了,我们便一不做二不休,朝西南突围,杀了应龙、王亥,再炸开堤坝,冲他们个落花流水!”
柳làng点头道:“不错。只要过了黑河,便是桂林八树与流沙*水,地势恶劣,更有利我军作战。朝西可jin_ru金族,朝东可与炎帝会He,再不济,也能将贼军引到九山下,决一死战。”
众将闻言,jīng神都是一振。九黎群雄在苍梧之渊生活了数十年,越是艰险恶劣的环境,反倒越能激发出昂扬斗志,这也是姬远玄特意将战场选在辽阔平坦的涿鹿之野的原因。
当下蚩尤画地为图,与柳làng等人仔细谋划,反复推敲,定下突围路线,又传来诸将,一一授命。
大战在即。看着群雄摩拳擦掌,跃跃yu试,不知为何,晏紫苏惴惴忐忑,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转头望去,西南夜穹暗云密涌,诡谲莫测,想起今日卜算子所卜的几个大凶之卦,那莫名的不祥之_gan越发qiáng烈了。
帝鸿凶狡狠毒,既花费半年光yīn,步步为营,将蚩尤诱入此局,必已安排周全。焉知不会在西南一带伏下重兵,以逸待劳?苗军昼夜连征,已如qiáng弩之末,寡众又如此悬殊,真地还能象从前那样侥幸,再次杀透重围么?倘若**倘若鱿鱼有个三长两短**心中一颤,恐惧陡然如cháo席涌,难以呼xi。
密议既定,月过中天,众将各自领命而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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