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远玄也不着恼,背负双手,淡淡道:“一介莽夫,也敢妄谈什么‘义’字?大丈夫立于世,当舍小节而从大义。土族男儿誓死追随寡人,为的便是铲jian贼、平天下,成就千秋不朽的伟业,岂是小小的一个蜃楼城可以比拟?”
拓拔野心中怒极,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锄jian贼、平天下!敢问你们勾结jian佞,陷害忠良,惟恐四海不乱,锄的是什么jian贼?平的是什么天下?你们杀人放火,裂土分疆,涂炭五族苍生,锄的又是什么jian贼?平的又是什么天下?”
此时他经脉已全然冲开,但为了不惊动众人,仍以“宇宙cháo汐诀”将真气封冻如冰河,就连肌肤上的冰霜也丝毫没有震裂融化,若不凝神查探,决计不能_gan觉到丝毫异样。
姬远玄微微一笑,朗声道:“拓拔太子,当日你在天帝山上所说的话,难道已经忘了么?‘天下He,则百姓宁;天下裂,则百姓苦’。你我之间虽然势不两立,但对于这一点,却是心有灵犀,可谓知己**”
拓拔野摇头大笑道:“拓拔何德何能,敢做阁下知己?我想要的乃是平定四海,让天下处处都是蜃楼城,可不是要将这大好人间变作恐怖鬼域。”
姬远玄扬眉道:“寡人原本也只想打败烛龙,让水、土二族相安而治,但追古思今,便知这种念头何其天真!大荒数千年来gān戈不断,战火如荼,归_geng结底,便是因为五族各立,天下离心,纵然有神帝略加制衡,又有何用?今日锄掉一个烛九yīn,明日还会出来一个烛十yīn,此去彼来,永无穷尽。只要四海不一,人心不齐,就永远也没有太平安定的一日**
转身环顾众人,一字字地森然道:“大乱之后方有大治。要想人人安乐,开万世之太平,惟有扫平四海,将五族He并,天下为一。所以我要做的,不是一族一时之huáng帝,而是天下万民、千秋万载的huáng帝,谁若敢阻挡这万岁伟业,谁便是逆天jian贼,我自当誓死以锄之!”
众人一凛,都知他野心极大,想不到竟一至于此!这些话若换了旁人说来,多半被认定疯子,哄笑了之;但出自其口,斩钉截铁,重逾万钧,竟让人莫名地生出寒畏之意。
乌丝兰玛瞟了眼殿角的沙漏一眼,嫣然道:“已经过了整整半个时辰,该说的都已说了,各位体nei的蛊虫想必也早已孵化得差不多啦。陛下,趁着他们元神未消,收入神鼎好好炼化,可别làng费了。”大袖挥扫,“呼”地一声,火焰高窜乱舞,铜鼎通红。
众人大凛,此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神鼎徐徐旋转飞来,却苦无半点抵挡力。科汗淮、石夷等人方yuqiáng动真气,体nei登时万虫齐噬,疼得魂识yu裂,生不如死。
拓拔野与纤纤相距十三丈,中间隔着姬远玄与应龙,即便施以“种神诀”,也断难瞬间夺救到手;而要想一举降伏姬远玄,更无可能。唯一的机会便是擒住七丈外的乌丝兰玛,当作人质jiāo换。
当下一边五气jiāo_gan,bī出满脸冷汗,装作体nei寒蛊齐发的假象;一边暗自将真气绵绵毕集掌心,只等乌丝兰玛再靠近数步,立时全力突袭。
忽听晏紫苏格格大笑道:“要杀要剐,只管动手,横竖我已在冰夷的体nei下了‘子M_噬心蚕’,我们若是死了,也有她随着陪葬!”
姬远玄面色陡变,喝道:“你说什么?”手掌一翻,炼神鼎蓦地凌空翻转,朝晏紫苏平移飞去。
拓拔野心中一动:是了,除了他们寥寥数人,天下还没人知道冰夷已死。以此要挟,当可乱敌阵脚,趁隙反攻!当下哈哈笑道:“怎么?nv魃还没告诉你们么?在那凤冠山下、青石屋里,你的好妹子被火仇仙子刺瞎了双眼后,已被我擒获,藏在一个绝密之处了。要想救她,就乖乖地jiāo出解药,放了西陵公主!”
乌丝兰玛又惊又怒,昨夜nv魃未能返回复命,她已隐觉不妥;此刻听拓拔野对冰夷软禁处所说得分毫不差,又想起方才少昊竟能说出冰夷与她的M_nv关系,心下顿时信了八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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