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再不迟疑,抓紧姑she仙子,震飞乱石,飞身跃至鸣鸟颈上,喝道:“鸟兄,飞上天去!”
鸣鸟在地底苦苦煎熬了几百个chūn秋,最想听的莫过于这句话,欢声狂啸,巨翼怒扫,霎时间拔地冲起,随着那翻天印滚滚螺旋的绚光,破空而去。
轰鸣迭爆,石飞木舞,狂风凛冽扑面,眼前一亮,但见夜穹万里如海,星子摇摇yu坠,翻天印飞旋在百丈高空,绚光迷离。群鸟惊飞,有如滚滚霞云。
风声呼啸,夹杂着鼓乐金钟,轰隆爆炸,以及此起彼伏的惊呼呐喊声。低头望去,下方雪岭崩塌,冰川冲泻,那渺渺心莲海中惊涛四炸,滚滚喷涌,花灯跌宕,月舟翻沉,映照着空中的神印绚光,绚丽如虹霓。
那壮丽的七星殿群,也不知有多楼台榭阁被那破空飞舞的巨石撞中,顷刻间瓦飞墙炸。众人顾不得仪态,纷纷抱头奔逃,慌不择路,争相跃入天湖之中。
“神鸟!是神鸟!”“神鸟解印了!”人群中,有人指着鸣鸟失声惊叫。霎时间惊呼迭起,哗声鼎沸,人cháo纷纷顿止。
鸣鸟盘旋,仰颈长啸,声如惊雷激dàng,千山响彻。空中那数以万计的飞禽凶鸟无不欢鸣狂啼,声làng如cháo,登时盖过了所有的轰鸣惊叫。
拓跋野与姑she仙子并坐鸟背,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清丽难言。大劫重生,又经历了适才那如梦似幻般的时刻,他心中喜悦难禁,忍不住又抽出珊瑚笛,悠扬chuī响。
姑she仙子心cháo汹涌,看着下方那喧沸的人cháo,双颊烧烫,也不知是悲是喜是羞是怕,但被他那微笑的双眸灼灼凝视,心中甜蜜酸楚,略一迟疑,也聚气为萧,和声chuī奏。
雪山轰鸣,乱石滚滚,在那响彻云天的喧哗、鸟鸣声中,箫笛声清越悠扬,历历可闻。众人呼xi一窒,仿佛chūn风拂面,醍醐灌顶,顷刻间全都安静了下来,又是惊奇又是迷醉,均想:“是谁在chuī奏如此仙乐?”
听得箫笛,鸣鸟摇头甩颈,欢悦已极,巨喙在拓跋野的脸上轻轻一啄,径自曲颈长鸣,平张双翼,彩屏怒放,竟似在随着曲乐高歌起舞。
群鸟尖啼如沸,纷纷高翔盘旋,也学那鸣鸟,随着箫笛的曲乐节奏、韵律起舞,欢鸣齐和。遥遥望去,漫天彩鸟纷飞,载歌载舞,竟是见所未见的旷世奇观。
众人瞠目结*,呼xi若堵,丁香仙子凭栏仰眺,亦是惊诧不已。有人颤声唱道:“鸾鸟自歌,凤鸟自舞,四海升平,归兮故土!”
这四句歌词是诸夭之野流传已久的古谣,太古之时,大荒战乱不止,许多百姓便远渡南海,逃到这穷山避难。对于那些背井离乡的难民来说,最为渴望的,莫过于终有一日天下太平,重归故里。
而每年chūn秋之季,总有许多候鸟北飞南往,途经穷山,这些百姓便求巫祝向候鸟打探故园消息,久而久之,形成了一个传说,只要有一日万鸟朝凤,载歌载舞,便说明大荒太平可期,他们也可以随着凤鸟一齐北返故土了。
此时目睹奇景,想起这祖辈流传的歌谣,nv儿国也罢,白民国也罢,所有的蛮族夷民无不心cháo激涌,热泪盈眶,纷纷伏身而拜,一齐纵声长歌。
丁香仙子听着众人反复咏唱那“归兮故土”四字,心中亦刺痛如针扎,悲喜jiāo加,心道:“难道真是上苍降谕,我终能离开这里了么?”突然一凛,想起姑she仙子被抛入地dòng作为nv祭,神鸟既已解印,那么她呢?
凝神扫探,果然瞧见鸣鸟颈背上并坐了一男一nv,那nv的清丽如仙,自是姑she仙子,而那男子俊秀挺拔,赫然竟是先前在融天山上,杀之而不得的神秘少年!
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等细看,又听一个圆润悦耳的声音在身后笑道:“神nv方才许诺与我联姻,就有如此祥鸟瑞景,可见天意冥冥。妙极妙极!”
回头望去,一个七八岁大的童子在众人簇拥下,大大咧咧地从天枢殿中走了出来,肌肤雪白通透,青色血管纵横,右耳只剩下了小半截,银白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老气横秋,又带着几丝yīn邪诡异。正是西海老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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