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百_ganjiāo集,心想:“滴水之恩,源泉相报。神帝待她如此,也难怪她这四年来竟日日夜夜守着他的石象,想法设法让他复生了。”
流沙仙子双颊晕红,道:“那时我什么也顾不着了,想着他天天帮我擦洗身子,什么都叫他瞧了去,又羞又恼,大发雷霆。见我哭闹,他也不着急,在一旁笑呵呵地瞧得有趣,还说什么他都算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了,一个小nv娃,让他看见了又有什么打紧。”
“他越这么说,我便越是羞怒,着急之下,‘铭心刻骨花’顿时又发作了,原本洁白如玉的手臂上立即布满了红斑。他吃了一惊,上前抱起我,不容分说,摁在溪边的草地上,从葫芦里取出‘沉梦草’、‘碧夜花’等神草研磨的药泥,仔仔细细地在我身上涂抹**”
说到这里,她脸上更红了,顿了顿,才又低声道:“我拼命挣扎,却不得甩neng,看着他蘸了碧绿药泥的手指轻轻地抹过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又麻又痒,如遭电击,羞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了。”
“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抬头朝我笑笑。在他的眼里,从前也罢,后来也罢,我始终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但他又怎么知道,就是在那一刻,那个十岁的孩子,已经无可救药地赖上了他**”
拓拔野心中一震,忽然又想起从前在古làng屿上,与纤纤朝夕相处的情景。
那时她也不过十岁,而自己也一直将她视作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嬉闹宠溺之时,常常忘记了男nv之别,对她情_gengshen种毫不自知。
此刻,想起那些曾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少nv情怀,想起从前她那楚楚可爱的娇嗔颦笑,再想起如今兄妹情绝,形同陌路,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
流沙仙子恍然不觉,低声道:“我挣扎了半晌,终于没力气动弹了,软绵绵地躺在溪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任由他的手指轻抚全身,一阵阵地苏麻战栗,Xiong口像被什么堵住了,全身火辣辣地烧烫着,眼泪却莫名地流了下来。”
“他瞧见我哭了,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停下,苦笑着说:‘小丫头,不如我教你凝冰真气吧,等你学会了,就可以自己涂抹药泥啦。’我听了却反而哭得更加大声了。他是大荒神帝,几乎没有不通晓的事,却惟独不能了解一个小nv孩的心事。”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除了我娘之外,觉得有人如此真心实意地关心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觉得和一个男人的关系如此亲昵。十一年的痛苦、孤独,全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化作了汹涌泪水,再也无法克制。”
“我哭了许久,方才抽抽搭搭地止住,红着脸说:‘我才不学什么凝冰真气呢。有人眼巴巴地要侍侯我,高兴还来不及。’他愕然地看着我,哈哈大笑,又继续帮我涂抹药泥。”
“看着他的垂下的脸,一道道皱纹刀痕似的刻在他古铜色的额头上,衬着他如雪的白发、挺俊的鼻子、清澈闪亮的眼睛**我的心里嘭嘭跳个不停,觉得他虽然老了,却长得这般好看。冰凉的药膏敷在身上,却像火焰似的在我体nei燃烧。”
“涂好了药,他又用那张褐huáng色的shòu皮将我裹了起来,清凉rou_ruan,说不出的舒_fu。我问他这是什么皮,他说是天帝山一种无名妖犬的皮,包裹于身,可以辟易蛊毒。我说这妖犬的shòu皮既是我在溪边瞧见的,它就叫作‘溪边’吧。从那时起,我们每见着一种罕见的花草、鸟shòu,便由我来起名。就连‘那歧’也是如此。”
她柔声低述着,脸上微笑,目光恍惚,像是忘记了拓拔野就在身旁,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chūn末下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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