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第二个隔间的前隔板,对我来说,就像是堵墙,“墙”上安着面小小的镜子,不知道是谁安上去的,总之当初还是小张的位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留意到它挂在那儿了。
可是写这信给我的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琢磨着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周围,周围人正埋头工作着,没有一个人因为我的目光而朝我看上一眼。
那么这算是蓄意的,还是巧He**
心里有了疑惑,神经里某种东西就蠢蠢yu动了,虽然当时的我坚信,这封信里提到的,肯定只是个巧He。恶作剧的巧He。可还是忍不住往镜子里看了一眼,那面我坐到这里之后,从来没有回过头去照过一次的镜子。
因为我实在是个很好奇的人,好奇又胆小。
所以在一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我蓦地吃了一惊。
镜子里一张比石灰好看不了多少的脸色。
很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两只眼圈黑得厉害,像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似的,隐隐还能看到一条青筋在眼窝下浮现。
怎么脸色会那么难看**
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冰凉,蛇似的滑腻。再仔细看,我差一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镜子里那只摸着我脸的手并不是我自己的。从我脑后伸出,那只苍白的手在我脸颊上慢慢移动,可是我的身后除了桌子和电脑,_geng本什么都没有。
再仔细看,那只手没了,镜面上黑蒙蒙一层,像是落了层灰尘。
这天晚上,我又一次留下来加夜班。
☆、第十一章
写作这东西,往往在夜晚,在没人打扰的时候,写起来思路最流畅,所以自从转做了编辑之后,在公司里加班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丁小姐也会时不时在下班前给我带些点心过来,虽然最近上班时不常能看到她。
倒是见到行政经理ada的机会渐渐多了起来,虽然每次见到她时总会想起小张,可她俩在某些方面上来讲又是很不一样的,比如说话的口音。小张是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ada的口音和michael很像,是那种软软的带着英文卷*音的港腔。
所以我确信,她们的确是两个人,只是能像成这样,还真不容易。
这天下班公司里的人都走得比较早,连michael也有事先走了,带着ada去同某个He作商会面。很快公司就走剩下了我一个人,关掉了所有的门窗,我搬到行政办公室那个小间里,开始准备写作。
这也是我的一个习惯。一个人在公司的时候,我总喜欢待在原来那个办公的地方写文,因为那地方小小的,门一关与世隔绝了似的,很舒_fu,亦不会产生一个人都没时的那种寂寞_gan。
私下里,我已经把它当成我的小天地了。
一写就是两个多小时。
写完一章抬头看钟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八点半了,外头似乎在起风,因为我听到几下风把窗chuī得嘭嘭作响的声音。想起白天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脸色,我决定早点回去休息,虽然脑子里那些构思还在泉涌似的试图突破我的脑壳往外挤。
把完成的章节贴到网上,我站起身准备出去倒杯水解解渴,然后趁着没下雨赶紧走人。
最近总是特别容易口gān,以前可以一天不喝水,这几天一天喝上六七大杯水都觉得不够,跟个水牛似的。我把这归咎于可能是空T间里待得久了的原因。
推门出去,外头黑漆漆一片。
因为之前他们走得早,所以外面的灯包括走道上的,一盏都没开。我摸着黑沿着墙去找开关。刚碰到开关头,脚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乒地发出一声轻响。
我突然看到落地窗外那片蔷薇丛里有着什么东西微微一动。
猛想起那个雨夜的经历,那些声音,还有那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张梅苍白的脸**手臂上不由自主起了层jī皮疙瘩,我贴着墙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应该马上开灯,还是趁着黑到窗边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就这么僵站了有几秒钟的工夫,外头一阵风起,chuī着天井里那棵香樟树哗啦啦一阵晃动,我看到一团黑影从那丛较为密集的蔷薇丛里霍地窜起,几步朝天井外奔了出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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