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落地便斜ca进土里,呈扇状而立,顶端朝着正西方倾斜着,老道随即从身上取出一团红得发黑的细线jiāo予严小莫,嘱他将线依次缠绕在那些剑身的顶端,再将剩余红线沿着_F_子一周将它环绕起来。又jiāo给他一把只有铃托的银哑铃,要他绕完以后将那些铃铛系在红线上。
严小莫立即依照吩咐去做了。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所有线便已绕好,说来也怪,那些线仿佛量好了似的,不长也不短,刚够讲这些东西全部绕住。但严小莫不知它们究竟有何用处,只暗忖,那么细一些线能挡住什么,只怕连只老鼠都是拦不住的,老道士到底能靠什么法子去挡那新娘子呢?
想到这个,不由人一激灵,因为他一瞬间想起了那新娘子一张白森森的脸。虽然日头当顶,可一想到那张脸只觉得周围风chuī到身上一下子变得yīn冷yīn冷的,即便庄主跟那高人道士都在边上,他仍突然有种想立即离开这地方的冲动,当即跳起身腆着笑走到严宋边上,对两人道:“老爷,道长,线都绕好了,铃铛也系好了。若没旁的事,那小莫就先行告退了。”
严宋正要点头答应,岂料老道身形一闪挡住了严小莫的去路。
随后蓦地伸手在他头顶心处轻轻摸了一把,便开口委了他一个一听之下,便让严小莫几乎要哭出来的任务:“小莫乃童子之身,顶花阳气最重又天然固守,使得yīn气难以侵入。所以,今夜不如就守在这里替我看着这个阵,以免出什么岔子。”
梵天异事录之一白骨桥9
七.
夜里起了风。
风把天上的云chuī得很gān净,倒叫一轮满月显得又圆又亮,照得四周清清楚楚。饶是这样,二狗子沿着后花园那条小石子道一路过来时,仍小心护着手里两盏纸灯,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风chuī灭了。
自打严家庄上下壮丁都病倒后,整个庄子一到夜里就静得可怕,nv人们都躲在屋子里早早睡下,原本入夜就由明叔在每条廊子里点的夜灯也没人管了,那种没有人气的yīn冷_gan,以前只在远离庄子的shen山坳里才有过。所以纵然头顶的月光那样亮,仍不免叫人提心吊胆,只一心低头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匆匆往前走,连看都不敢朝周围多看上一眼。
绕过假山,远远瞧见严小莫一个人在廊檐一角的花缸边无聊地坐着,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放慢了脚步正要招呼,冷不防脚底下突然沙沙一阵声响,掺在自己脚步声里蓦地钻进了他耳朵,把他惊得一激灵。
“我***”
忍着砰砰的心跳没大叫出声,二狗子一阵迟疑后站定脚步,低头匆匆将灯笼朝周围照了一圈。
及至见到假山边一条熟悉的身影在低头刨动着什么,他方才缓了口气。原来是老刘头养的那条láng狗大黑,低头在土里一个劲地刨挖着,大约是晚饭没被喂饱,这会儿正四处寻东西来充饥。
“去,畜生!这边又不是厨_F_,哪有骨头给你啃。”边说边在大黑屁gu上踹了一脚,一边是壮胆,一边是为刚才自己的惊吓_gan到窝囊。
大黑吃痛抬头看了他一眼,zhui里呜呜地哼了一声,没理会他又低头在地上嗅了起来。
“还不走!”二狗子作势要用灯笼去拍它,大黑这回跑开了。
但没跑多远,就在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它又停了下来,甩着尾巴抬头朝上看着。二狗子以为它是在看自己,皱了皱眉正要再骂它,却很快发觉它其实是在盯着自己身后那座假山的方向瞧。
瞧得很仔细,却也不知道究竟在瞧些什么。二狗子拿灯笼朝那方向照了半天,始终也没看出究竟有什么东西能xi引住那只畜生的注意,于是又作势要撵它,却发觉它已经一声不吭地跑了,一边跑一边扭头又朝这方向看看,那么三四次回头后,便在夜色里不见了踪影。
真有些古怪的一头畜生。二狗子呆想着,忽听见严小莫在远处压低了声唤他,便转身匆匆朝他奔了过去。
严小莫在少爷屋外那条回廊里已待了有三四个时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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