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香想苏锦瑞眼高于顶,还需要我带她买去东西?她心里鄙夷,面上却要带出一个娇憨的表情,微微撅zhui,却不失柔美可爱。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苏大老爷希望小nv儿怎生模样了,上头已然有一个自矜自持的大nv儿,剩下的小nv儿自然要能扮演撒娇发痴,承欢膝下的角色。苏锦瑞对此无师自通,演绎了十来年,为自己挣得好处无数。她正因苏锦瑞在小姊妹的聚会上奚落她而心存芥d,当即用半是委屈半是无奈叹口气道:“我这么笨,懂得又不多,还是莫要毛遂自荐惹长姊厌烦,您没见长姊与她的同学姐妹们玩,去游园会、开茶话会,从来都不带我A?”
苏大老爷一听就头疼了,他晓得这是闺阁nv子惯用的拐弯抹角告状的方式,她们从不直说谁不好,开口总要先说自家的不是,从这“不是”中带出无尽的委屈,折回来讲令她们受委屈的人才是真不是。可惜苏大老爷刚两边给完五十块慰问金,正觉着该平息事端,天下太平的时候,实在不愿顺着小nv儿多事,他忙端起茶杯,chuīchuī气,顾左右而言他:“今年冬天冷,茶花都冻得没结多少苞,看来过年我们家要用的年花还得早些订,你可有想要摆在_F_里的花儿?”
这要是换成二姨太,听这口气就知道大老爷不愿管了,自然就会顺着他不提适才的话。可苏锦香刚刚那句只是抖了个包袱,接下来要讲的才是重点,她见苏大老爷不接话茬,不甘心地偏要一意孤行道:“父亲,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我跟你讲,今年家里的花有姐姐呢,不仅年花,往后过年过节所有的花,姐姐都能包圆了。”
大老爷一听也惊讶了,问:“这话怎么讲?”
苏锦香就冷笑:“她请了个侍花仙子来家呢。”
“什么仙子不仙子,尽胡说。”
“我哪用得着胡说A,家里都传遍了,姐姐雇了个养花丫鬟,长得跟仙nv似的,说是专门给祖父养花弄草,哼,园子里的花匠原本做的好好的,她非要多事横ca这一手,那往后园子里的花给谁管A?花匠一家都求到二_M跟前哭呢**”
苏大老爷不怕别的,却最怕父亲,忙问:“那你祖父呢?老太爷说什么?”
这就不是苏锦香能知道的了,她撇zhui不甘地道:“谁知道,反正祖父没责怪,哼,谁不知道他最偏心长姊**”
没骂人就好,没骂人就说明老太爷懒得管,既然老太爷不发话,那他也要跟着不发话。苏大老爷松了口气,把背脊靠回椅背:“那就没什么,夜了,你也早点回_F_吧。”
苏锦香不依,撒娇问:“父亲,你都不管一下长姊吗?”
苏大老爷挥手:“快回_F_,家里的事轮不到你多zhui。”
“你们都偏心!”苏锦香跺脚,娇声道,“我不过多D件首饰,西楼的婶婶们就要讲到二_M头都抬不起,姐姐自作主张,你们却个个都不讲她。”
苏大老爷笑了,这也是他包容的小儿nv态,他好声好气地哄小nv儿:“好了,不讲她也不讲你,婶婶们不让你多D首饰,那我让铺子里的人给你寻枚好Xiong针别着,可好?”
苏锦香眼睛一亮,嘟zhui道:“上回我在陈公馆见到有人D珐琅镶象牙的,我也要那种。”
“好好,不过你要乖些才有。”
隔几日,苏大老爷睡了好觉,起来便闻着一阵花香,这香不比寻常,趁着冬日清晨冰凉的空气,有沁人心扉的清甜气息。他想了会,才想起这是桂花香,可今年冬天比往常冷,桂花十一月后基本不打苞,哪来的香气?他慢吞吞起来,洗漱完毕,坐下来喝了一盅茶,这才开始用早饭。那花香一直如影随形,若有若无,将人环绕其中,却偏偏不见踪迹。苏大老爷将筷子一放,擦擦手,下了楼梯准备出门。过道那几个丫头凑在一堆往花园方向看,不知在说些什么,大老爷掏出怀表一看,这个时辰二姨太与苏锦香还睡着,但虽说还没到伺候时间,这一群人围着不做活像什么样?他禁不住咳嗽了一声。
那群少nv如受惊的小鸟一下四散,当中围着的人就显露出来。苏大老爷仔细一看,竟然是好几盆修剪得jīng致可爱的桂树盆栽,栽在青陶花缸里,枝叶修剪得整齐,郁郁葱葱的,冬日里显得生气勃勃。更难得的是枝头缀着一簇簇金huáng色花苞,娇Yan柔neng,那香气便是从那而来。
南粤之地,金桂本随处可见,栽种简单,花期又长,开的花清香沁鼻,花瓣能泡茶、制香、做点心,又好看又好用,真是最实惠不过的一种植物。省城nei的人家多有栽种,实在没什么出奇。可这几株金桂奇就奇在隆冬时节还能打花苞,也不知栽种的人使了什么巧法,花了多少心思。
苏大老爷见了不知多少新奇玩意,几盆花而已,他也不放在心上,刚要走过去,没两步远忽而听见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他转头一看,却见两张少nv的脸自花旁转了过来,一张明媚,一张娇柔,仔细看,这两人的眉眼间竟然有些许相似,一样的美眸善睐,一样的眼波流转,只_yi着气质天差地别,故一人是大家闺秀,另一个却是小家碧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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