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跟前,哪有妾坐的份?”田乐婉站了起来,哑声道,“大人shen夜提审妾,不知有何事想问妾?”
刘士季看着她,道:“你以为我要问什么?”
“自然是公堂上不好问之问。”
刘士季淡淡一笑,道:“田娘子,你瞧此为何物?”
他拿的是才刚捡到的白玉镯。
田乐婉一惊,低头道:“此乃妾之物,然妾已将之转赠牢头,故又不是妾之物。”
“你给得倒是大方。”刘士季冷冷道,“此玉镯材质乃羊脂白玉,产自天山之下,辗转千里,由我先祖购之。建炎年丁末,金人犯京师,我刘氏一门举家南迁,颠沛流离,家资煨烬,典当度日之时,先祖M_却不舍此玉镯,言道留传后世嫡孙新妇。待我定亲之时,先M_将一镯入聘礼之中,殷殷之意,尽在其中。岂料婚约被毁,聘礼却不见返还,这玉镯从此下落不明,因其nei侧篆有刘字,故我还认得出来。田娘子,你不觉着,拿着别人家的东西行贿,有些厚颜么?”
田乐婉满脸羞愧,身子发抖,含泪道:“若非万不得已,妾又怎会舍此玉镯,只是张_M_M自幼将妾带大,说是主仆,情同M_nv,妾身陷囹圄,心中挂念却无钱打点,若早知此镯如斯珍贵,断不会**”
“难不成你不知这东西姓刘不姓田?”
田乐婉噗通一声跪下,颤声道:“是,可妾却视己身为刘氏妇,视此镯为妾之所有。当年先父见刘家败落执意退亲,可妾并无**”
刘士季一愣,心里忽而涌起嘲讽和说不出的憋闷,他禁不住出言嘲讽道:“田娘子,你莫不是见着刘怀安如今有了官身前程,起了些不该有的念想吧?”
田乐婉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盯着他,脸色刷一下变得雪白,身子一软瘫坐在地,过了半响,忽而面如死灰,点点头,自嘲一笑道:“是,大人说得对,是妾痴心妄想,是妾痴心妄想。”
她一连说了两个“痴心妄想”,一个比一个声音悲恸,眼中却始终不曾落下一滴泪来。刘士季听得烦躁不已,站起道:“你我前尘已了,本官此番前来乃是为案情。田氏,须知你一切作为,在本官面前不过自作聪明,你老实回答一句,田文锦真是你所杀?”
田乐婉抬起头,目光冷冽,斩钉截铁道:“千真万确是妾所为,与张_M_M无关。”
刘士季厉声道:“你可想好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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