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一响,琴秋便“咦”了一声,随即众人均屏息凝神,我自来只需一琴在手,便是傲视天下的天下王者,情绪起伏,悠远转折,喜怒哀乐,皆随我说愿。这首忧伤的越人歌,我惹原意,能令其若细雨蒙蒙,润泽rou_ruan,直令人不知不觉,只回忆青葱岁月,两小无猜;指tao金帛铿锵,却能令有所思者陷入心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然,以及伴随这等决然,必不可少的遗憾和不舍。人之一生,多少不如意,均能于情字上无限放大,身陷其中,百_ganjiāo集,待得回头,却已两有空斑白,百年须臾。
在座诸人,皆不等闲之辈,他们都经历过许多,明白什么是求而不得,什么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不再年轻,却又尚未垂垂老矣,最能牵动他们的,莫过于这首曲T中隐隐透出的前事不可追,后事不可得的_gan慨,倒未必是_gan情之中,心悦君兮君不知的无奈。
我指下的曲T苍凉,似诉多少未尽之意,却不得不咽下化成一声叹息。琴弦铮铮未尽,一旁却忽闻管萧呜咽,我微微抬头,却见琴秋手持管萧,垂头chuī奏,恰好正是这一曲《越人歌》。一瞥之下,他脸上忧伤,目光温柔,管萧之声易于低徊,他却硬是chuī出三分缠绵悱恻,想来,或是念及心中rou_ruan的_gan情,忍不住以此为媒,倾诉而出。
他技艺比之谷主的恬淡高远,自然不如,但chuī奏间却隐隐约约,透着牵人心绪,令人心神为之牵动。我心下疑惑,忍不住一色琴弦,金帛之声骤然响起,余间缭绕之间,已悄悄收了曲,他仿佛猛然惊醒,管萧chuī出一个颤音,终于回到正T,渐渐低沉,杳不可闻。
众人如梦初醒,宝叔叔鼓掌赞叹道:“长歌一曲,如听仙乐,我昔日也曾听公子爷弹奏这曲,却不如你这般超凡入圣,实在大妙。我适才还拦着不让你弹,如今却又_gan激琴秋,若不量他一意孤行,我等哪有福分聆听。”
“宝儿,夸得也忒过了。”徐爷皱了眉头道,视线看向我,首次不带敌意,反而隐隐露了些钦佩,点头道:“不过,确实不错便是。”
沈墨山大是得意,笑道:“怎样,小huáng这一手,处绝活吧?一百两银子一曲,不枉吧?”
“无价之宝,岂可以银钱玷污。”宝叔瞪了他一眼,对我温言道:“长歌,没事吧?”
我只觉得疲惫,却并非心脉阻滞,便微笑道:“没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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