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需要,他会毫不犹豫一脚踹开那个人,但踹开的同时,他却又会有所遗憾。
毕竟,能如我这般爱他,又不令他生厌的人,到底不多。
一个罄央,一个我,现在,都离开他了。
谷主也是人,面对孤寂,他也会恻然。
而我等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令他有些许恻然。
有了恻然之心,曲T方会见真章。
现在,他chuī奏的《天谴》,早已曲T娴熟,回转流畅,高昂处未必如我鼓琴那般杀气腾腾,但低徊处,却显然已经愈来愈萧瑟,越来越黯哑忧伤。
他已经越来越靠近《天谴》jīng髓,相信不用多几次,就能chuī奏出非同凡响的效果。
但我每日昏睡的时间却分明在延长,有时候是说话说不了两句,便觉得疲倦不堪;有时候明明上一刻,还伏在他怀中,他抚摩着我的长发,静静翻着书,我靠在他Xiong前,有时候哼几句随心想起的T子。
往往T子没有哼完,我便头一歪,陷入昏睡中。
我们对此都闭口不提,因为我们心里都清楚,指不定下一次昏睡,我便不会再醒来。
事情没有办法再拖了。
这一日,我昏睡了足足十二个时辰,一睁开眼,却见到谷主靠在我的枕边,一手握住我的手,眼中显出明明白白的忧伤,他见我醒来,松开我的手,淡淡地道:“你太贪睡。”
我轻笑一下,道:“饿了。”
谷主眼中忧色稍解,起身命人端来药膳,看着小厮侍nv伺候我用了一碗,许是睡了许久,我jīng神和缓,便用了一整碗东西。
饭后,又有侍nv端着温水巾帕,过来_fu侍我洗漱,擦拭完脸面,又有另一位侍nv换过铜盆,拧了另外的帕子过来擦拭我的手脚,却听谷主在一旁淡淡道:“给我。”
侍nv一惊,忙将手中巾帕递了过去。谷主接过,挥手道:“都下去吧。”
众人不敢违背,皆低头倒退而出。他展开巾帕,托起我的手,十_geng手指头,一_geng一_geng,仔细擦过。换到右手断指处,他略微停顿,手下越发放轻,倒似会弄痛我一般。
我淡然道:“都是陈年旧伤,没事的。”
谷主抬头瞥我一眼,轻描淡写道:“将这些年欺侮过你的人列出单子,我应承你,必定令他们一个个还回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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