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日子长着那,一分分补养不迟。
这句话似乎很得穆炎心意,他眉间一舒,略想了想,便应了。
4、
乡间的田径在金褐的旷野里,绕着丘陵向前延伸。路面两旁长满了车前之类的野草,因长受踩踏而绿得shen沉老练,又在秋风的chuī拂里枯huáng了叶尖,却顽qiáng依旧,生机不息。
一路缓缓走来,回到家里已经薄暮。
闲农无要务,收了晒在院子里头的被褥,烧水洗了个澡,暖gān碍事的头发,拾掇拾掇,山菌炖猪手端上桌,配上两样菜蔬,便是这日里最后一桩大事。
——吃晚饭。
好东西自然要趁着新鲜享用完,留到明日,空自糟蹋。我有自知之明,菜好,便只要了平日里五六成的饭。只是穆炎可没这规矩,又许是浴汤里泡久了口中gān渴,饭菜未动,他先喝了盏汤。用到末了,碗里还剩一半,挟菜的动作却已经慢了下来。
面对面的,我自然将他脸上迷惑神色看得清楚。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闷闷的,热热的,不太好受,却没有开口提醒他。三五岁的小孩儿才会因为贪吃喜欢的东西撑到自己,他都这个岁数了,就算之前的训练**总得学会分清饥饱罢。
穆炎又吃了一筷子菜,按按自己的腹部,犹豫了一下,慢慢放下筷子。
我把玩着自己手指,享受着带了些灶火气息的温实触_gan,抬头瞅瞅他,微微失笑。
碰巧穆炎也正看向我,带着几分探询的意思。目光相jiāo,他顿时脸上浮过可疑的红,低头抓起筷子,三下五除二扒了一大口。接着,头也不抬,朝碗里舀了勺汤,咕嘟咕嘟,稀里哗啦**不过眨眼,只剩下gāngān净净的海碗一只。
我被吓了一跳,好半天才记起来问一句:“不撑么?”
穆炎放下碗,定定地瞪我一眼。又看看面前空碗,许是终于自觉幼稚,眼神哧溜一下,不知滑去了哪里。
过了半晌,艰难地挤出一个嗝。
穆炎把自己撑得都木了几分,我好不容易把他先哄去歇息,收拾了东西,掌灯闸上门窗,也进了里屋。
说起来,左邻右舍都是天黑即歇,晚膳大多胡乱弄些点心汤粥对付过去。我与穆炎虽也睡得一般早,却是照之前的习惯,正经用晚膳的。这般补穆炎,他又不像之前在军中那般还需挑灯夜战,吃完不久就睡,xi收固然是好**
——会不会挺出个啤酒肚儿来?
刚刚挂完外衫,坐在chuáng沿隔空熄灯,被冒出来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我手上不由一慢。
灯苗歪了一歪,快活地跳了几跳。
我再弹。
灯苗暗了一暗,又亮堂起来。
身后冒出一声闷笑,穆炎撑起身,搂着我往外伸手:“没见过底息到了你这般厚,手上却还似你这般松的。”
我在两个哈欠之间死要面子:“又不是我自己练起来的。”
灯灭了。
穆炎慢腾腾地放开我,不动了。
我心里叹气,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劝,gān脆钻进被子,直往他身上凑。热乎乎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穆炎轻轻舒了口气,又不知想说什么:“我**”
“嗯?”我伸手去摸他肚子。
穆炎别扭地一侧身,往里头一*。
——嗨,还害臊呢!
我失笑,紧追不舍地挪过去:“还撑么?”
这回他不躲了。其实那边便是chuáng栏,chuáng栏后便是墙,他也没处可以躲。只把身子团了团,闷闷地道:“有一点。”
是有一点。硬梆梆的。我推推他,教他翻过身去:“去,朝里边。”
穆炎默然,这就是不情愿了。
我好气又好笑,替他揉揉肚子:“朝里面那,我好帮你散散食。”
这回他应了一声,极利索地翻过身。
“以后吃慢点,别胡乱硬塞了。”
“**嗯。”
又过了会。
我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没话找话:“后天的螃蟹怎么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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