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又买了几味药材。我是一点儿都不懂的。只看着他银货两迄,等到走开了一段路,便问他:“买来gān么?”
“家里不是闹耗子么?配点治一治。”
“回头借只猫来养几天罢,药得到处都是死老鼠,忒脏。”
穆炎闻言点点头。又瞅瞅我,略一思索,倏然而笑,轻声道:“不会。”
第二日早上,我站在院子,眼睁睁地看着成串成串的老鼠一只咬着一只的尾巴,沿着墙_geng下水沟底,大白天地往外溜。灶_F_里出来一窝,柴棚里出来一窝,杂物间里也出来一窝。
老鼠搬家我听说过,大雨大水前往高处搬。可为啥**
——嘿,原来店堂里也有一窝了!我家真不愧是做点心的。
穆炎浇完后院菜圃,顺路把水桶往杂物间里一放,正往前头来。我招手唤他来看老鼠排队,一边问他:“它们怎么就搬了?”
穆炎摸出一个石瓶儿,抛了几下显摆,一伸手托到我面前:“我叫它们四肢瘫痪、肚腹剧痛了一晚上。”
“厉害。”我取过小瓶,想要拔了塞子看看里面的,却不料被穆炎一把按住:“别。”
“怎么了?”
“人沾上也一样。”穆炎拿回瓶子,小心翼翼拔开塞子让我看了一眼,又赶紧塞上了,“只是份量得重上许多。”
好稀奇的配方。
“别动它。”穆炎叮嘱了一句,似乎对我的神色很不放心,破天荒地qiángT,“这药凶得很。”
“嗯,我记得了。”画着骷髅头的玩意不能碰,这我从走路开始就知道,“你怎么会做这等玩意儿?”
穆炎迟疑了一下,不太甘愿地开口:“以前那个行当的,多少有些用做惩处的方子。”
我忽然想起那个yīn森森的院子来,几乎就是一个寒颤。
穆炎又jiāo代:“后来在军中,偶尔也有用到。”声音愈发见低。
我一时无言。两国jiāo战,细作前哨的,军中间或有需要撬开人口的时候,一帮死士,想起用这个也是寻常。
穆炎瞧瞧我,也不说话了。
没有人能割裂塑造了自己的过去。我可还没有糊涂到掩耳盗铃的程度。再说,好端端的早上,弄得灰沉沉的可不好。于是拍拍他:“大将军,配秘方,赶老鼠。”然后扯开话题:“对了,你之前配的那些呢?”
穆炎将小瓶收好:“都搁灶_F_里了。”
“哦。”我点点头。这本是无心之问,不过**灶_F_?厨_F_饭厅兼点心作坊的灶_F_?!
我一把扯着他冲进灶_F_:“把你那些瓶儿罐儿挪出去!”
约莫我脸色变得太厉害,穆炎没有问为何,只是“噢”了一声,便蹲下身,从最底下一层的柜子里取出十几个瓶子,兜在一起出去了。
我还没松口气呢,他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搁哪?”
nei室自然不行。杂物间不过比柴棚多了几面木墙,想来不能保存药品。堂厅间和店堂,间或难免有外人出入,也不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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