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认得了。”
“张、家、坡。”
“张家,坡!”
“张,家——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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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叔叔,旁边那两个是什么?”
此问一出,倒一时安静下来。
“张家坡有三大姓,张——”点字,“万——”,右移,“朱——”止住。
“我家姓武!”
“好。”在空白地方快速添了个武。
“我姓麻。”
“好。”再添,“还有吗?”
“没有了。”
“于叔叔下田了,他还没有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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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他们闹,回答他们胡乱没有目的的问题,觉得差不多了,把木板翻了个面。
“认得了,会写了吗?”
霎时没了声音。
“那,接下来教你们怎么写,好不好?”
花了一个时辰不到,教了他们张家坡,万朱武麻于,八个字。
小孩子都在兴头上,都想再学。我和他们说好明天继续,吩咐他们第二天每家带块小木板来,然后,赶了他们gān活去。
耽搁了割草砍柴可不好,天色近暮,刚好不那么晒了。
第二天给他们写了门牌。
端正明朗的宋体。
中间两三个大个子的字,都是户主的大名。
下面一行小的,张家坡前坡,张家坡后坡之类。
用染色的花草揉碎了,木枝沾着写的,由他们自己拿回家去按着字迹凿出凹槽来,或是用柴火烫焦黑了,挂篱笆上。
旁边留了些空,我说,他们自己的名字,小弟小妹,出门做活的姐姐哥哥,得自己学会了,再注上去。
谁教我认人笨了些。
从此不怕了。
到了哪家门口,先看看牌子就好。
十一
住下来的第五天,代写了第一封信。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村长一听穆炎那三个字,这么高兴了。
前后左右五六个村子,识字的就我一个。
要念书,得去镇子的集上,或者镀城。
墨和砚台是托后坡张田丰集上买的,笔是我自己扎的。
一小撮挑出来的细野兔毛,一_geng细竹管,一_geng自织的棉线麻线,或者gān脆草纤维搓的细线。
线从中部扎紧兔毛,一圈挨着一圈往毛_geng部绕密实,塞进竹管里。
外头的就可以沾了墨zhi上阵了。
村里的孩子们跟着我捣鼓,兔毛,也有用猫毛狗毛的,粗糙归粗糙,早就人手一支。
拿了个木板,破碗盛水,用来学写字。
夏天热,一面写完,手一抹,翻面继续。
等到背面写完了,再一抹,翻回来,正面已经gān得差不多了。
来找我写信的是个过了知天命的老婆婆,南边小坳村的。写在农家手工织的浆布上,下回赶集由人带出去。
老婆婆说事有些唠叨,我听她絮絮叨叨,一边磨墨。
磨完了,问,“给儿子吗?”
“没错,给咱家二犁,咱家这小子懂事**出远门**”
题头:
我儿二犁。
“要他回来看看吗?”
“想A,今年chūn茬雨水刚好**拔高似地往上张**咱家二妹子上月得了个小子,那小子落地哭得响呢,村前村后都听得,稳婆说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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