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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不安。若是他一人出去了,总是会告知了我再动身的。不过今天惹到了他,也可能不言语。

回走,又去武场看看。

远远见得真立在一边,一手提拎了根树枝,静静看场里人演练,偶尔指个人过来点拨几句身手,我微微松了口气。

走到他身侧,却又默然。

倒是他先开口,扭头看看我,伸手抚了抚我眉间,“锁了呢,怎么了?”

“我错了……”

他愣了愣。

“什么你错了?”

“不该挑人要你娶。”我想了想,答。是这个吧?

他微微开了开嘴,什么都没有说。良久,握了我的手,携了一点劲,揽过我去,却是回院子。

提气随他掠过屋顶,风声里耳边有个低低的叹息,“不是错不错该不该……七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心里刚刚稍微宽了一点,明明现下他没有生气,听了这几句,还是生生揪紧了。

之六----------------

总管让人送了婚嫁的衣裳过来,让我收了。

真在前厅见飞云堂的人,飞云堂堂主出行,总是在凌空飞绸上来去。真私下在我耳边嘀咕过,说,那姿势是漂亮的,却比不上青楼有点名气的舞jì,更不能与入戏的红角相较。

从此我总是绕开飞云堂出行的地方。实在是怕看到憋不住笑,坏了人家场子。

这次我一听来的人名由,就不敢出去。真看我忍得辛苦,摇摇头放我在院里练剑。

所以现下,我一个人在房里,对着这上好的大红嫁衣发慌。

那件事后来谁也没有提。晚膳时候,真没有再像中午那样恍了神。

可是我实在没法忘记。从被点了侍寝到现在,真不是没有斥过我。但不是因为我身子不适的关系,就是因为我犯傻弄拧了他意思损伤了自己。

从来没有用那样的语音说过什么。

那么那么平静,明明说的是让我喜不自禁的事,听得耳里,却生生让我冷了身子,揪了心,乱了神。

初五拜堂。还有二天。

那天择了日子,过了晚膳,真对着来请禀的五阁主和总管他们几个明明白白说,“几天不得见面的那种繁文缛节都免了。至于大办小办,你们看着料理,都去问七冥的意思就是。我唯一要确定的,就是和我拜堂的,是七冥,而且只有七冥一个。”

说完淡淡扫了眼木土两位阁主。

土阁主有幅女儿的画像在那堆绢中。木阁主,大概是因为收集了最多的绢画名录罢。

我隐隐知道真在厅议时听得多了,本来当作笑话看待,却因了我恼了,这会还是有些迁怒。却实在没有立场说什么。

幸亏只是扫一眼。

木阁主机灵,当即回了话,说是问过了,楼里兄弟都想讨个好处,庄里的酒宴若怕折腾身子,倒是不必大办,热闹些就是,只是庄内外的,门坛的兄弟,个个想讨杯酒喝。

我当然称好。及时雨啊。

真的脸色好了些,点点头,垂了眼喝茶时候眼里终于染上些柔和的神色。

木阁主对我微微一笑,请了辞,和另几个出去了。

伸手,慢慢抖开嫁衣。这本是女子的衣裳,自然不能真来穿。看看木托盘里,松口气,还好头盖倒是没有。

这衣服用的布,是玉蚕丝在天下第一纺手里织出的,整匹的龙凤绸。龙凤绸,双面纹,阳面看得到龙凤双嬉,百锦团绣,手摸上去处处一般的平滑;yīn面看上去什么都没有,摸上去却正是和正面图形一样的花纹。

剪裁和绣工则是千指笑做的。这千指笑,是江湖上擅暗器银针的一个老婆婆。据说那暗器一发而千。往年她欠了莫兰人情,这回不知怎么得了消息,乐巅巅跑过来说要给做嫁衣。

我本想她给白舒息制了嫁衣才是,不想白家雀子唧唧喳喳说咱不稀罕。当下千指笑就黑了脸。白家丫头却自顾自扔出下一句,道,咱绣工烂是烂了些,自己出嫁的衣服哪里有别人代劳的理儿,我就是要自己来,莫兰你不许嫌弃我做的衣服枕头被面!

千指笑立马两眼发光,见了宝贝似的,现下正缠着白家丫头要收她做关门弟子,好传了暗器绣工给她。

真说,这叫绝配。

衣服式样倒是最简单的。估计因为考虑到我毕竟是男子。

深深吸口气,关了门,打算把衣服换上看看,若有不合适,还得改。

亮光从窗子里斜斜进来,洒满了整个屋子。又被榻上的帐帘挡了一下,穿过来,再落到镜台前便柔黯和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换一件试试就好,我却解了身上衣服,去了靴履,赤身站了,然后拎起和嫁衣一起送来的第一层衣衫。

如水的纯白里衣。

不用抖,拎着就自然垂落开来,没有一丝皱褶的里衣。

环身,入了袖,敛了衣襟,系上带子。

暗青的台镜里,是个平平常常的男子。刚才清清楚楚看得到的,身上丑陋的伤疤,现下,和所有生不如死的耻rǔ一起,都用一层白衣掩盖了。

我别开眼,取过第二层中衣。

比嫁衣颜色略浅的红色,上有银色勿离丝绣了jīng致花纹的中衣。

勿离勿离,每个新嫁娘都有的,希望夫君一生不离不弃,不至于落得休书一封的祈愿。

依旧着上。再看镜中的人。

眉目,gān净而已。脸颊近耳根处,尚有淡淡短短的一道疤。

顿了会,伸手散了发,梳顺了,却不知道该扎什么样。

良久,理到后面了,如同真欢好后惯了的那样,垂到背上,束成一束。用的发带,是和嫁衣同个人手上出来的。长长一条中空的布筒,上斜斜了对嬉龙凤绣图。

终于又拎起那件嫁衣,细细穿好了,正合身,估摸不用改了。

比女子常见的简单式样还要约省,也没有没脚的裙踞。

愣愣看着自己,镜中那个人也愣愣看着我。

久久的静谧。

忽然就撑不住跪落在地,胸腹间翻涌上巨大的恐惧和茫然。

真,真,你要娶的人就是这个吗?

一个男子。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没有风华绝代。

一个手上粘满了血的男子。永远不会消失的老茧,和永远不会消退的腥红。

一个身子肮脏的男子。不知道多少人碰过骑过。疤痕,从脸上,到私处,甚至到那里面,都有。

丑陋成片的,巨长狰狞的。

你若是用来暖chuáng倒也勉qiáng凑合了,可是……

这样一个连你为什么恼了忧了都不能明白的男子……

如此的我,你确定你要在那么多人注视下,三跪九拜,娶回去吗?

扣死了拳支在膝侧,可还是在地上落了水滴。

啪嗒。

啪嗒啪嗒。

我闭起眼,咬紧牙。

不可以,不可以……

啪嗒。

现在,又连不落泪都做不到了……

真,这样的我,这样破败的我,你确定你要吗?

为什么?

怎么会值得……

之七----------------

不可以让真看到。

他肯定又要忧神。

做他的内人,我,是愿意的。

起身。

腿却是麻的。因为习惯了罚跪时不能用功。

我苦笑,去撑镜台的边沿,好慢慢挪过去坐下来。

眼前一花,我一惊,却是被真揽了满怀。

“暗侍说你试衣,本想吓吓你,可是怎么就……”他挫败地叹口气,抵上我的额头,合起眼,摩挲着我的脸颊,“在窗边一看,原还以为你情绪波动了点,想让你静静,现下……这倒底是?”

“我……”怕什么,来什么,我该怎么说……

“七冥,你在害怕?”真拿自己的脸蹭gān了我眼睛那里,轻轻吻着我鼻尖,痒痒的。

“我……”说是,不可以。说没有,出不了口……

“没事,来。”他把我抱到榻上,面对面搂着我,“我在这,你不用想太多。”刚要继续说什么,低头看到我的衣服,“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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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人+外篇:延地青+番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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